温心突然说：“子轲，你不能让汤贞老师进厨房！”
周子轲抬起眼。
“汤贞老师现在味觉不好
，手也握不稳刀，他现在
进厨房就会心里难过，还容易打碎东西——”
也许是等小周
完美煎蛋等得太久，汤贞洗完水果，就在厨房里看来看去，走来走去。他在这里坐会儿，那里坐会儿，好像看什
都陌生，都很新鲜。小周没管他，汤贞自己打开厨房底下个柜子，从里面歪出两大摞桌垫和餐布来。汤贞蹲下，他把每张桌垫和餐布都捡起来，这都是他以前心爱东西，也许是太久没拿出来用过，桌垫有已经开始发黄。
汤贞试着用手抹下，也没有把那变颜色抹掉。
搂到怀里安安稳稳地抱着，谁也抢不走。
汤贞睡醒，他穿着拖鞋走出卧室，走到走廊墙角后面，歪过头，又看到小周在客厅里写写画画，神情专注，好像在工作。
小周好辛苦。汤贞想。
周子轲抬起眼，瞧见汤贞睡醒，从他身边声不吭地走过去。
汤贞不知怎居然进厨房。周子轲走到厨房门口，看到汤贞伸手用力打开冰箱门。汤贞脸被冰箱光照亮，却对着冰箱里头东西发呆。
周子轲听着电话回头，发现汤贞席地坐在大堆桌垫和餐布中间，正张张地在膝盖上整理餐布，像只离家多年仓鼠，终于能回家整理过冬食物。
这算是种好转迹象？
周子轲个子高，拿东西也方便。他从背后越过汤贞，伸手从冰箱里拿两只橙子，颗苹果，盒蓝莓，都丢进汤贞怀里。“
来做早餐，”周子轲低头看汤贞，汤贞也抬起头看他，周子轲说，“你去把这些洗洗。”
周子轲打开炉灶，放个煎锅在上面。他先是煎好两片培根，这点也不难，接着再煎鸡蛋。回头检查汤贞洗水果进度时，周子轲发现锅里蛋煎糊。
汤贞还在洗蓝莓，看蓝紫色小果子在水中滴溜溜转来转去。周子轲拿下锅把黑糊蛋倒进垃圾桶里，他舔舔嘴唇，又去重新拿两颗蛋。
温心打来电话，问子轲有没有看Swan广告企划案。周子轲对着手机里边“嗯”着，边在手里翻汤贞当年录《汤汤美食厨房》时记小笔记本。这个笔记直在厨房柜子里放着，当初就是周子轲放进去，他翻到太阳蛋那页，快速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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