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见汤贞吧。”甘霖从后面忽然说句。
司机专心开车,没说话。
“有人不想死,轻轻巧巧就死,”甘霖看向窗外,感慨道,“越是想死,反倒越活越长。”
他们
甘霖笑。
圈子太小,没有私事。
艾文涛悠悠道:“那成,那自个儿去吧。”
甘霖准备下班,他从办公室里拿叠文件,还有份房产说明书。已经有司机把他车从车库开出来,到楼下等他。甘霖正准备上车,抬头,看到两个人远远从马棚里朝他们方向走过来。
汤贞穿着马靴,走路有点笨拙。他身上T恤单薄,裹着他瘦瘦身体,T恤外面套着没穿好防护背心。汤贞头发在背后散开。
邓黎珍是个老派,极为传统中国女人。亡夫留下公司股权和大笔遗产,以及甘霖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表现出关心和“爱护”,不仅不会令邓黎珍忘却过去,反而使她心中有愧。
甘霖抬起头,望望北京夏季晴朗天空。
昨天夜里,正睡着觉,忽然头顶灯亮。甘霖看到邓黎珍穿着真丝睡裙,因为过于紧张,她肩带滑落下去,露出半个胸脯,也注意不到。邓黎珍嘴唇不住哆嗦,她坐在甘霖身上,手里柄匕首紧紧抵在甘霖脖子上。
女人发疯起来没有丝毫预兆。邓黎珍嘴里絮絮叨叨,说,小甘,以前有人说,你小侄子是林哥动手,但警察也查过,和你林哥没关系,没关系啊。
包括你这次回国,林哥和几次提起来,他觉得后悔,觉得对不起你,他想弥补下——
周子轲走在汤贞身边,眼睛直落在汤贞头发上,时不时就伸手从汤贞头发里揪干草叶子下来。
汤贞自己也伸手摸头发,他站住,摸不着什,周子轲握住他手,索性先不找。
甘霖觉得自己仿佛看到对十来岁学生情侣。
车开出马场,甘霖坐在后座,翻手中从林大家里翻出来文件。
司机开着车,突然关闭行车记录仪,然后打开车内广播。
“珍姐,”甘霖那刻什都听不见,只感觉条冰凉刀刃随着女人失控手贴在他脖子上,“从来,从来没有怀疑过林哥。”
甘霖嘴里暗暗骂声,险些他要看不见北京这天。
他坐在赛道边上休息区里抽会儿烟,他贯视马场里禁烟标志于无物。艾文涛从办公室给他打电话,问他晚上要不要跟几个投资人吃饭。
“不巧,”甘霖讲,“晚上有点事情。”
艾文涛压低声音问:“又去陪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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