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贞看着小周站起来了。
“……今天都辛苦了……”汤贞听到小周说。海风的声音大,让小周听起来也没有那么认真了。
路边有人打电话:“这里全是保镖,根本没法儿靠近——”
兰庄酒店的客房服务人员上来送热牛奶了。汤贞穿着白绒绒的浴袍,头发湿的,把房门打开。他感谢了对方,抱着牛奶壶进房间。
小周还在冲澡。汤贞走到餐桌边,自己拿了只杯子,他努力端起牛奶壶,虽然弄洒了些出来,起码没有打坏任何东西。
了。祁禄只想着不能被汤贞拿走他手里的刀,却没料到有人从旁边把他打不开的那只蚝接过去了。
周子轲在祁禄对面,在汤贞身边坐下了。他低头瞧这颗生蚝,拿过祁禄手里的小刀。周子轲的手肘抵在膝盖上,看起来相当放松,他把刀刃插进蚝壳中间,九十度一翻就把生蚝撬出一条缝来。
摄像机在旁边近近拍着。子轲用小刀沿蚝壳边缘划了一圈,打开了,他又用刀尖挑了挑蚝肉,切断里面不知是什么东西。
他把这半片生蚝搁在了篝火旁的烤架上,回头看汤贞:“你还是别生吃了吧。”
汤贞听了这个,愣了愣。
起居室里的灯关着,房间昏暗,却一直有光,是电视荧幕投射出的光。汤贞穿着浴袍走回到电视机前,他拿回那只遥控器笨拙地切换频道,终于在一个香港电视台的娱乐节目上看到了他想找的消息。
“著名演员梁丘云日前在美国洛杉矶出席第十一届中美电影文化艺术联合论坛——”
汤贞的脸被电视照得发亮。汤贞站在黑暗中,他的一双眼睛无论在哪里,总是显得格外茫然,也许正是他在黑暗中站
“这是祁禄的……”他对小周讲。
周子轲原本都要把生蚝刀还回去了。一听这话,他看了祁禄一眼。
这天夜里,周子轲坐在篝火边,总计开了有五六十只生蚝,不仅仅是汤贞的,连着祁禄、温心,连组里的摄影师、化妆师,由他挑进来的整个团队,他都耐着性子给每人开了几份。子轲亲自来做这件事,象征意义总是更大一些。团队里的人个个受宠若惊的,不敢推辞。有几位嘉兰塔的安保人员一直在值班,温心烤好了给他们送过去,说是子轲请大家吃的夜宵。
汤贞坐在海滩上,两只手捏着揉小周的一只手,揉完了手掌揉手背,揉完了右手揉左手。这段时间以来,总是小周给汤贞按摩,总是小周照顾着他。现在小周直呼手酸了手累了,汤贞便一下下认真帮他放松。
陆陆续续有团队里的成员、保镖,走到小周和汤贞面前来感谢子轲的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