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年反应了几秒钟,立刻关上了车窗,把杂音屏蔽在车外。他问:“威胁电话?”
柯薇这天上午一直没来公司大楼上班,下午睡饱了觉才姗姗来迟。自从经纪部主管谢明荟上个月正式辞职以后,公司还没有安排新的上级调过来,作为谢明荟的秘书,柯
“我和室友去看《橘子郡猎人》的首映,”陈小娴说,不自觉笑了,“我们在影厅迷路,正好遇到云哥……”陈小娴仔细端详手里B超单上的孩子,回忆着这些和孩子父亲的甜蜜往事,“他让保镖带我们去找座位,因为都是中国人,还邀请我们去了庆功派对。”
陈乐山听到这里,闭上眼睛,如同闻到了鱼肆之腥臭。
“怎么会弄出孩子来的,”陈乐山问,“你的医生不是早就说过——”
“我喜欢孩子。”陈小娴抬起头,对父亲说。
“你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样的人吗?”
身子骨就不好,更别提怀孕这样的事,对女儿家的身体总是沉重负担,无论流产还是生下来,都是重创。
“小娴……”陈乐山刚在床边坐下来。
“爸,”陈小娴忐忑地看着他,一双冰凉的小手上去就握住了陈乐山的手,“你不要怪云哥——”
陈乐山的眼珠满含血丝,在金丝眼镜后面眨动着,像在努力压抑腾腾的怒火。
“你,”陈乐山问,“真有这么喜欢他吗?”
“我要嫁给我选择的人。”陈小娴说。
陈乐山盯着女儿虚弱却天真的脸,禁不住摇起头来,苦笑着。“小娴,他不会对你好的。”
“爸爸,”陈小娴睁大眼睛,也望着父亲,“有爸爸在,他会对我好的。”
曹年曹医生这天中午在诊所忙完了工作,打算下楼去用个午餐。吉叔和他约了顿饭,大概聊的又是子轲的事情。曹年想着,下午还是要往周家大宅去一趟,看看老爷子最近的状况。
曹年刚上了司机开的车,摘掉头上的帽子,突然接到之前的女患者打来的紧急电话。曹年的私人电话只有几个相熟的病人才知道。他听到女患者在电话里惊骇地哭诉:“前男友要结婚了,好像有人跟踪调查我,还有他的影迷打威胁电话来——”
陈小娴整个人瘦得厉害,脸颊却有些浮肿起来,她转过身四处看了看,伸长了手够住那张被陈乐山昨晚丢在床头桌上的B超单。陈小娴用手把皱巴巴的纸面捋平整了,双手递到陈乐山面前。“爸爸,”她说,“你看,是你的小外孙。”
陈乐山一眼都不想多看那个孩子。
他问自己的爱女:“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在英国的时候。”
“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