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让台词听起来像你们在说,而不是在背。”
努力理解编剧的原意,让人物的想法变成自身的想法,人物的动机化为自身的动机,怎么去放空自己,好在体内植入一个全新的不存在的灵魂——对于汤贞来说,这原本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他喜欢戏台,从小就喜欢浑然忘我,去扮演另一个人。这么多年来,这也一直是汤贞最最沉迷的寻找快乐的方法。如今,他却开始有点害怕这件事情了,尽管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什么。
台词念了两个多钟头,念得汤贞觉得头很痛。
小周从背后搂着他,剧本从膝头滑下来了,被小周拿过
续对公众说出了他和阿贞过去数年的故事……爱可以超越不平等,超越隔阂,超越偏见,可以跨越时间。无论如何,希望像子轲和阿贞这样的年轻人不用再经历苦难,也希望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里,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罗密欧朱丽叶、梁山伯祝英台的悲剧故事不该再继续上演……”
“朱经理,”助理在前头握着手机,为难道,“现在打来电话问这个帖子的人特别多,国外媒体也特别激动,说咱们什么歧视巴拉巴拉的——记者问您有没有什么表态?”
要不是小周攒这个局,这一群人真不知何时能再相见。汤贞回到酒店套房,才刚进门就开始和小周亲热了。汤贞怀里抱着一本新的剧本,是林爷今天下午现改的,因为短片只有四十分钟时长,碍于老人身体原因,场景大多调整到室内。汤贞转过身,在小周怀里仰着头,沾了一点点酒精的嘴唇被小周低下头含吻住了。
小周问他在晚宴上吃没吃东西,肚子饿不饿。汤贞摇头,也问小周在哪里吃的饭,有没有填饱肚子。
夜里,汤贞换了睡衣,头发还湿的,坐在床上低头看剧本。
小周在外面打开房门,让兰庄酒店的服务人员把酒台车推进来了。他把门关了,自己在外面鼓捣了一阵,调了杯略显苦涩加了冰块的酒进来。汤贞在床单上抬起头,看着小周把酒杯搁在床头,坐在他身后把他搂住了。
汤贞继续专心默念这剧本,很难背过,他把头依靠在小周胸前,耳朵蹭在小周穿的睡衣布料上。小周拿过酒杯来喝的时候,汤贞甚至能清楚听到耳边喉结滑动的吞咽声,时不时还有小周低下头来,也看他的剧本时,贴在身边很轻又清晰的浅浅呼吸声。
汤贞抬起头想看小周,被小周低下脖子吻了一下他的脸。
“还记不记得你以前教肖扬什么。”小周突然说。
“什么?”汤贞被亲得有点脸红,低头看怎么都背不过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