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吗?”
那一年,中原大旱,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丰收之年。汤贞爬出了谷仓,在黎明时分朝仓外望了一眼,他赤着脚从仓顶跳下去了,打开了仓门。
乡亲们一个个的,蓬头垢面,低着头弯着腰,衣缝里头发里还有米粒,步履蹒跚离开了米仓。他们茫然地四处望,都不知道米商将他们贩卖到了哪里。
天彻底亮之前,他们要离开这里,踏上返乡的漫漫征途。汤贞边走边拿手里的生米大把大把塞进嘴里,他实在太饿了。身旁的老乡亲搂住他的肩膀,也许是瞧见了汤贞边吞生米边泛着泪的眼睛。
“孩子,”他说,“不用怕。”
汤贞抬起眼看他。
“时间会磨平一切叫人过不去的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