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在路面上磕破膝盖,汤贞小腿流着血走回家,他对妈妈说疼,妈妈嫌他娇气。
妹妹说,哥哥,你怎走路这样,不会是把腿摔断吧。汤贞也不知道,他在书包里找自己攒零用钱,妹妹进来,也把手里皱皱巴巴零用钱给他。天快黑,汤贞牵着妹妹手,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似,在外面走。妹妹说,天好黑啊。他们站在小镇医院门口,发现医院关着门,大夫下班。
爸爸骑自行车下班回家,在楼道台阶上看见两个可怜巴巴挤在起坐着小孩。爸爸抱起妹妹,放回家里去陪妈妈,他又抱起汤贞,下楼放在他自行车后座上。
爸爸骑着车,带汤贞去剧院后面员工宿舍,直接找到大夫家里去。汤贞在那儿被大夫检查番,确定没摔坏腿,消毒,擦药水,他们干脆在大夫家里吃晚饭,汤贞在回家路上买两个松枝糖,带回去给妹妹吃。
香城大剧院不比北京嘉兰天地艺术剧院,这里老朽,粗陋,屋檐也低矮得很。现在年轻人迷恋网络上新鲜事物,除线城市,很少有人到剧院看戏。就像老人们说,现在香城大剧院,比起“剧院”,更像个代表往昔景点般存在。
人时不时抓把开心果,抓把松子糖给周子轲吃,他们努力用普通话和他寒暄,生怕怠慢他。周子轲张开手心把糖接过来,听到老人们在旁边念叨:“会儿给阿贞装点儿回去,他喜欢吃糖。”
他们坐在起,回忆往昔,回忆汤贞小时候来剧院演出,放学来剧场看排戏,汤贞喜欢听相声,不小心就把人家隔壁乡镇剧团活儿给“偷”,惹得那边人找上门来,十里八乡连省城老师都知道,香城出个小天才,叫汤贞。
“你回家去看吗?”老人们问。
汤贞坐在他们中间,羽绒服兜里揣满糖,他摇头。
“玥玥可怜,”老人说,“谁摊上那个妈,谁都遭罪。”
他们直努力坚持,靠着捐款,靠着微薄演出费,希望等兰庄高尔夫度假村建起来以后,给香城更多活力,把剧
“诶,怎说话呐。”
“玥玥前几个月还给们打电话。”
“说什?”
“说,想看你爸爸和你录像带,们寄给她,让她老公家弄丢。”
周子轲也许能明白,汤贞为什这多年没回来。他走上香城剧院散发着霉味楼梯,听阿贞给他介绍刚才在楼下后台见到过那些老人。小时候,除上学,汤贞做什都在剧院里,有事来到剧院,准有人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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