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洞外搜查脚步声越来越近,大概是玄鹰司封锁整座山,往她们这里来。
崔芝芸浑身都在发颤。
青唯借着枝蔓间隙朝外看,火把光已蔓延到三丈之内。
“不能再躲。”她捉住崔芝芸手腕,“们先出去。”
“不、不……”崔芝芸惊骇交加,反握住她手,“出去,就没命。”
青唯看到她这身血,早已明白切,她道:“芝芸,你且记住,你没有杀人,今日们直在起,没有分开过,你也从没有见过袁文光,明白吗?”
崔芝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看着青唯。
她总穿着宽大黑衣斗篷,斗篷下身躯却纤瘦单薄,这份掩藏在黑衣下单薄,如今就是她全部主心骨。
崔芝芸下子扑入青唯怀中,泪如雨下,“阿姐,你怎才回来——”
,那匕首如入无人之境,在袁文光反应过来前,已整身没入他腹中。
崔芝芸愣住。
她是个从小养在深闺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能手持匕首轻易伤人,多半还是这匕首之功。
这匕首,削铁斩金,匕刃之锋利恐怕世间难寻。
袁文光腹部溅出血沾崔芝芸满身,惊骇之间,她竟记得扯下荒草去堵袁文光口,以防他叫喊出声,引来远处小厮。
雨还在下,轰隆声惊雷炸响,崔芝芸巨骇之下,话语哆哆嗦嗦地从齿间逸出来,“定是、定是那驿官、车夫,记住们身形,报官。这些玄鹰卫,
她们这路行来都带着帷帽,驿官、车夫、店家,未必就看清她们真容,加之为甩开袁文光,她们并未全走官道,沿途遇到人,未必就能知悉她们行踪,因此,哪怕事后袁家小厮告到官府,只要她二人咬定直在起,从未见过什袁大公子,双方各执词,官府就难以断案。
没有人看到她杀人。
不,她要相信,她从没有杀人。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们本想暂避风头,从山间绕回到官道,做出正上京样子,没成想才日过去,就惊动玄鹰司。
……
随后她便没命地逃,她也不知道自己要逃到哪里去,险些被凌辱后怕与杀人惧骇在她心中交织成团乱麻,她在荒草地里仓惶而行,直到彻底脱力,昏死过去。
崔芝芸是被人唤醒。
幸好,率先找到她不是小厮,不是官兵,而是青唯。
她睁开眼,入目便是那袭熟悉黑衣斗篷,与遮住半张脸兜帽。
崔芝芸瞬间泪眼婆娑,她惶然道:“青唯,好像……杀人,杀袁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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