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薛长兴身上是带着他千辛万苦找来证据。他走投无路,决定投崖搏命,但他也许会拿自己命赌,绝不会拿手上证据去赌。
那当时情形危机,他为何没有把证据转交给她?是不认
当年母亲过世,师父说软玉剑当绳子用,自然是为哄她开心,可是,可是……
昨日薛长兴在断崖边,问过她句似是而非话——
“小丫头,你这有本事,身上还带着鱼七给你软玉剑,从这里跳下去,应该会没事吧?”
青唯像是明白什,她起身起身裹住斗篷,斟碗凉水猛吃口,拉开门正要走,展目看,却见崔芝芸正在小院中徘徊。
她似是天不亮就来,眼底有深深黑晕,眼眶红肿,应该是哭夜,仔细望去,甚至能辨出残留泪痕。
你生你父亲气,离家出走,然后就到这里来作威作福?”
青唯不吭声,拿起截新木桩,重新举剑。
鱼七手中竹笛往下压,拨开她手腕,四两拨千斤般夺剑,温声说:“小野,你母亲这个坎,你过不去,难道温阡就过得去?你这样赌气,他其实伤心。”
青唯低着头:“没瞧出来他有多伤心。”
“他又不像你,小丫头片子,难不成伤心还要叫人瞧出来,都是藏在心里。再说,你个不乐意,跑到这里来,这把年纪,又没娶妻,到时候哪家姑娘来,看到你这个丫头片子,以为有这大个女儿,吓跑,你说怎办?你这不是坏姻缘?”
前日青唯让她去寻高子瑜问明究竟,她八成已去过。
崔芝芸见青唯,上前泣声道:“阿姐,表哥他,他……”
青唯心中实在焦急,稍迟疑,打断道:“对不住芝芸,有要事在身,你等半日,回来再说。”-
青唯去驿站雇马,路打马疾行,顺着官道,很快来到昨日断崖。
此处玄鹰司应该已搜过,到处都是马痕足印,正午未至,秋光清澈,将四下里照得透亮。崖下深雾也散,俯眼看去,崖壁横木交错,隐约可见崖底。
青唯顿顿,起身就要回屋收东西:“那走就是。”
“哎,逗你玩呢,怎这就当真?”鱼七连忙拦下青唯,“你不是想学软玉剑?今天把秘诀传授给你好不好?所谓软玉剑,别看是‘剑’,要诀都在个‘软’字上,最大作用,当绳子用。你别不信,有它在,哪怕从高处落下,都不会受伤……”
……
青唯陡然睁开眼。
外间天际已泛白,她下子翻身坐起,额间尽是细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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