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燃火光与尘埃交织,他仿佛回到五年前那场滂沱雨中。
雨太大,晨起几乎看不到太阳,有人撑着伞来到他身边,急问:
“拆吗?”
“找不到温阡,快拿个主意,拆吗?”
“定是今日,不能不拆,拆吧!”
夜太暗,人撤大半,照亮自然也撤,整个胡同都浸在漆黑里,可折枝居那头却很亮——潜火队要拆除酒舍,四周都点起火把。
这团光亮在黑夜里突兀得像个梦境。
江辞舟到折枝居跟前,看到眼前眼前两层高,烧得残破不全楼架子,张张口,没能说出话来。
其实拆除屋舍,这些潜火兵很有经验,并不需要有人从旁盯着。
但是江辞舟目光似乎被吸附在酒馆上,忍不住走得更近。
到大理寺,恐怕还要通宵写奏帖,是以想拜托虞侯在这里盯着,以防酒舍拆除时伤着人。”
这话出,江辞舟还未说什,旁祁铭与德荣同时皱眉。
祁铭只觉这事无论如何都该回绝,正欲开口,江辞舟却笑笑,“好。”
章庭于是也笑:“那这里就交给虞侯,章某先告辞。”
子时过半,今夜流水巷生案子,连平时最热闹东来顺附近都安静下来,暗夜中,只闻声声清晰砖瓦掉落声,间或伴着潜火兵之间交涉:“在那根梁上栓绳子,对,避开后面柱子。”
江辞舟怔怔地注视着前方,抬起手,忍不住喊
朝天与德荣对视眼,心道不好,招来祁铭,想要起架走他,说道:“公子,别看,们回吧,这里不是——”
正是这时,只见名潜火兵将绳索牢牢绑在梁柱上,打喊着:“让开,都让开——”随即从酒舍里跑出来,与其他几名小兵起拽住绳索另头说:“跟着,起使劲儿!”
楼馆快要坍塌,砖石瓦砾纷纷掉落,周遭地面震颤,股久违尘烟伴着嗡鸣声铺面袭来,潜火队卫队长撤到江辞舟跟前,急声道:“虞侯,快往后撤,酒舍要拆!”
——要拆。
江辞舟听到这三个字,脑中“轰”下就乱。
朝天看到章庭马车远去,立刻道:“公子,您在这里歇会儿,属下过去盯着就行。”
江辞舟却摇摇头,转过身,往胡同里走去。
青唯今夜跟江辞舟“赌气”,直立在巷口不愿上马车,眼下见江辞舟留下,还当他是想做戏做全套,直到他言不发地路过她身边,才惊觉他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似乎……与平时他有些不样。
青唯愣愣,不由跟几步,朝胡同深处望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