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说到这里,语气无限憾悔,“辈人有辈人债,沧浪洗襟过往加诸在他身上,太不公平。”
可惜直到很后来,长公主才发现,谢容与除公文上会署清执,与亲近人私函上只写容与。
发现他不愿在京中建昭王府,是因为哪怕他生在上京长在上京,他觉得自己于上京而言,始终是个过客。
“洗襟台坍塌以后,本宫听后来救治他大夫说,人抬出来时候,浑身是血,右臂骨头当时就折,左腹破个口子,流血流近三天,
概得走个年半载。”
她说着,似想到什,很快又道,“长公主不必忧心,如果您希望官人留在京中,这些事个人去办就行。”
长公主听这话,不禁莞尔,“你们是夫妻,本宫把与儿拘在身边,让你个人离京,这是什道理?再说你们成亲,你爹娘,不也是与儿爹娘?”
她看着青唯,或许正是温小野这个说走就走干脆利落脾气,容与才这喜欢她吧。
“且与儿他,未必希望留在京中。你知道上京城中为何没有昭王府吗?”
谢容与是王,按说十八岁就该开衙建府,眼下他都二十三,京中昭王府却迟迟不建。莫要说青唯每回来京都住在江府,这多年下来,连谢容与自己也是昭允殿、公主府、江家三个地方换着住。
朝廷从来没有苛待过小昭王,不建昭王府,只能谢容与自己意思。
青唯问:“他不让建?”
长公主悠悠叹声,“与儿出生头五年,直是跟着他父亲居多。他父亲出身中州谢氏,谢家人,个比个还不羁。与儿父亲少年时踏遍山河,甚至越过劼山去过苍弩,远渡东海到过吉比等国。可能行路越多,越知道大周山河壮美,越不忍这样疆土被异族践踏。与儿父亲去后,先帝就为与儿封王,把他接进宫。与儿小时候,性子其实肖他父亲,有点关不住,有回父亲在惠风楼上与群士人吟诗酬唱,他居然也要跟在他父亲身边。可是与儿到宫里,性子下就变,变得少言寡语,人也越来越沉静,本来以为是他父亲离世他伤心所致,后来想想,伤心是其次,终归是先帝将‘洗襟’二字强加在他身上,束缚他吧,所以反倒是他做‘江辞舟’几年,更加像他自己。
“其实昭化二年,与儿祖母到京中来看他,与儿曾提过,说‘能不能和祖母回江留’,怨,当时竟没意识到这句话才是他心意,他直知道自己想要什,该答应他,如果应,后来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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