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觉得这话里有话,没太反应过来,主事婆子遂又道:“奴婢瞧着夫人应不是胸闷,大概是胃里泛恶心。”微顿下,又迟疑道:“夫人小日子也推迟七日有余……因之前也有过不准时候,奴婢们也没往那处多想,可如今这种种迹象……”
这次不用点明,他便听明白。
头皮当即麻下。仿佛有某物在脑中炸开,那瞬间令他耳鸣眼花。
手里剑不重,他却感觉有些握不住,使劲咬咬牙方勉强定神,问:“夫人呢?”
那主事婆子只当未听到那其中走调颤音,只闷头道:“这会应还在市肆。”
模糊人,貌似被人给劈刀,血光淋淋,在那躺着也没声,不知是死是活。
刻钟前她那大伯就让人将她那孩儿给送回来,同回来除那几个完好无损乳母,再就剩地上那个死活不明血人。
平日里时有听人提起她这大伯何等杀伐果决,手段狠辣,她皆当是笑谈入耳便罢,如今亲眼所见,只觉惊耳骇目,骨寒毛竖。
宋毅修书封令人带去江南总督府。
过继事,就此作罢。
宋毅猛吸口。抬手狠抹把脸,抬脚风驰电掣冲出门去。
主事婆子小心翼翼挪到他们大人身前几步处,缩着肩嗫嚅道:“大人,近两日来,奴婢观察着,总觉得夫人似有些……不妥。”
宋毅提剑正要出殿去京郊,闻此,倏地停步,握剑看她:“如何不妥?”
主事婆子斟酌着道:“自打前几日起,奴婢就觉得夫人面色恹恹,时有倦怠。若哪日夫人回来早,奴婢在旁伺候着,也能发现夫人似乎胸闷不适,时常捶胸顺气……”
宋毅皱眉,面色有些难看。
主事婆子咽下津沫,接着道:“尤其是昨个。有小丫头因帮忙给炸豆油,身上发上难免就沾些味。可散日,大概这味也就消个多半。可夫人回来之后,竟老远就能闻出这丫头身上豆油味来,还说是闻不得这味,让她有些胸闷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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