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后让圣上扶着,脚步虚浮走向殿外。
外头,沉香满身血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通往殿里那最高层石阶上,却整整齐齐摆放
圣上跟太后面上略有僵硬。
圣上重新回座位,笑着说道:“舅父说是。个下贱奴才,还不值当舅父亲手惩治。不过舅父放心,她犯大错,朕定令人重重罚她。”
宋毅可有可无应声。这般又坐不多会,他转头看眼滴漏,然后抚案起身,道:“时候也不早,该回去。圣上跟太后,也早些歇着罢。”
圣上与太后忙要起身相送,宋毅抬手制止,劝道:“外头风大,莫要送。”
说着,他转身到架子前拿起氅衣,抖开披上后,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过那几个宫人,而后笑道:“担心什,福大命大,身体好很。不活个七老八十,阎王爷都不肯收。”
不知为何,宋太后听这话,总觉得不自在很。遂拿帕子擦拭眼角略掩饰番,嘴里应道自是。
圣上道:“舅父病体初愈尚吹不得风,咱们还是进殿说去吧。”
宋毅颔首应。然后解佩剑,随手扔给福禄。
行人遂踏进殿里。
宋毅离开不会,慈宁宫嬷嬷颤着腿进来。
宋太后不经意朝那嬷嬷那看,下刻却陡然惊得站起来。
只见她宫里这嬷嬷,头发上、脸上甚至是身上,皆是溅血珠子,那惨红颜色与她白吓人脸色形成鲜明对比,令人惊耳骇目。
宋太后心跳如擂鼓,心头陡然升起股不好预感。她艰涩咽咽津沫,颤声问:“沉……沉香呢?”
那嬷嬷陡然打个觳觫。哆嗦着嘴唇却说不出来话,只颤巍巍伸手,指向殿外方向。
宫人上茶,三人围坐桌前,有搭没搭说着话。
宋太后见宋毅谈兴不高,不由暗下拧拧帕子,再抬眸时已微红眼圈,略带哽咽道:“大哥何故如此?来这,便不言不语,可是还在怪之前莽撞,闯你府邸,打你人?”
不等宋毅回应,圣上却突然起身,站到宋毅跟前作揖:“说来都是朕错,到底是朕年少失稳重,听舅父病重顿时六神无主,只剩个念头便是要去舅父府上,好快些确认舅父无恙。偏那起子奴才不知分寸,也赖朕管教无方,才惯得他们无法无天,惊扰舅母,实则罪该万死。”
说到这,他转向殿外命令道:“来人,将那罪奴沉香押上来。”
“不过个奴才罢。”宋毅搁下茶杯,慢声道:“别叫上来,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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