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给小骗子关窗就定不会关。
然后储君殿下打开床边小柜,多取两床薄被给人盖上。
弯腰替乔观星整理被角时,周景元没忍住伸手贴贴眼前人脸颊。
柔软颊肉触之温热,看来应该是不冷,周景元抿抿唇,心里知道此刻应该把手收回去才是君子之道,但却还是控住不住般犹豫几秒。
结果就猝不及防被乔观星搂住胳膊。
他轻轻吐口气,很确定想,这个小骗子还在。
周景元已经记不清当他得知乔观星是主动离开他时那刻感觉,出离愤怒与不解像滔天巨浪,把理智席卷个干干净净。
心上人几百两银子买通侍卫统领离宫走,嗯,而且这钱还是他给。
周景元从出生起就没受过此等奇耻大辱,太子殿下怒意未消,决定让乔观星好好长长记性。
雨越下越大,风把打开窗户吹得吱呀乱响,潮湿水汽隔着珠帘扑面而来,即使是在盛夏也有些凉。
晌午果然下,bao雨,豆大雨滴砸在殿前青玉阶梯上,溅起朵朵水花。
那几株周景元前不久才让人种下薄荷在雨水下被砸得翻来晃去,又被洗新亮。
昨夜逃出宫门乔观星整夜没睡,心紧张像是悬在细丝上,现在被抓回来倒像是终于松口气。
反正太子殿下目前看起来好像并没有打算把他怎样,只是把他关进东宫寝殿而已。
床榻柔软,锦被光滑,帘外雨声潺潺。
太子殿下胳膊可比玉枕舒服多,软硬适中,乔观
周景元下意识想去关窗,但目光触及床上熟睡乔观星,他又把手收回来,轻嘲句,“孤才不给骗子关窗户。”
乔观星对于太子殿下赌气毫无所知,脸颊在枕头上蹭蹭。
他睡不惯周景元这种玉枕,太硬,皱眉换个姿势,很不满在梦里含糊两声。
周景元开始有点后悔,“……是冷吗?”
他居高临下注视乔观星片刻,毫不妥协,“孤是储君,君无戏言。”
乔观星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事情,很利落抱着软枕躺在太子殿下床上睡过去。
忙于国事太子殿下到午后才得空回趟东宫,早知道乔观星还在睡着,也没让人叫醒,而是自己先摘沾染上水汽披风,沉默地站在床边注视眼前人睡颜。
那双明亮灵动圆眼睛此刻安静闭着,只偶尔颤两下纤长睫毛。
周景元像是不受控制般想要去触碰,骨节分明手伸出,在半空中停滞片刻,才小心翼翼碰碰。
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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