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点点头,示意都记下,可很快便想到先生目盲不视物,便柔声道:“知道。”
王偃青起身之后径直转身返回屋子里,走极为自然,这便是他宣告今日读书结束。
春水个人在院子待会儿,替王偃青给腊梅树和门前兰花浇水,清扫院子里落叶,说声先生走,然后这才轻手轻脚替王偃青关上门。
走出狭窄小巷之后,春水心情极好,她路走着路想着之后该带些什东西出门去,等到走过好几条街道之后,便又开始想着院子里那位温和先生。
她边走边喃喃道:“先生是个好人呀。”
意思,只是翻开写页念起下首诗。
再之后,她每念完首诗,王偃青便点点头,等到把两本书都念完之后,天光西移,天色渐暗,王偃青替春水倒杯茶,笑着说道:“依着这位先生诗稿来看,应当还有本尚未看过,难不成是那本诗稿实在写得太好,陛下不忍你将其带出宫来?”
春水蓦然惊,惶恐说道:“春水每日出宫之前,陛下可都是嘱咐春水要好好读书,说是皇宫和翰林院书籍,只要是先生想要,都尽数取出,绝不可能有这种藏书之事啊。”
王偃青虽然是看不到这春水神色,但想来这姑娘也是极为紧张,摆摆手安慰道:“随口说罢,不必如此。”
王偃青话音未落,便听到几声极其轻微抽泣声,虽然对方极力忍住,但还是被他听去,他目盲多年,听力早已经变得极为敏锐,再加上原本便是境界不低修士,哪里有听不见道理。
——
王之章
王偃青独身人,辈子都放在修行和读书上,从未想过男女之情,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哄姑娘,只是轻声开口说道:“你今日回宫时便可收拾行囊,再到宫里选些书来,明日早便到这里来。”
春水惊异道:“先生是要出远门?”
王偃青点点头,笑着说道:“去北方,旅途烦闷,没有书看,倒是很无趣件事。”
春水睁大眼睛,显得实在是有些开心,从小在皇宫里长大她开始愿望是想着走出皇宫看看洛阳城,后来能够每天都出入皇宫之后,她回去时候也会故意挑些没去过街道去,后来她便想看看这座雄城外光景,只是直没有机会,今日得以梦想成真,如何不欢呼雀跃。
王偃青不作理会,只是嘱咐道:“记得挑些好书,若是拿不定主意,便叫陛下去挑就好,顺便告诉他回来时候要和他手谈局,看他是什表情,明日好来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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