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摇那些年能在白鱼镇靠着说书为生,除去厚着脸皮去那些说书先生那里讨教本事之外,真正能够活下来,还是靠这些在这个男人嘴里听来那些故事。
实际上,这个男人在经商之前,还真就是那些洛阳城大酒楼里说书先生,靠着说书积攒下来笔不算少银子,便做起其他行当,如今这份家业,大抵也就是靠着他点点挣出来。
其实即便是那时候李扶摇,也在想,这个男人为何能够忍受住那妇人脾气?
只不过也并未想过太久就是。
在屋檐下坐很久,那中年男人说到最后,想想之后开口说道:“说句和公子无关话,那个小子,要是还活着,就该是公子这个岁数。”
掏火盆,然后才轻声说道:“其实像公子这个年纪,就已经外出奔波,四处闯荡,其实不多,公子应该是还没有及冠吧?”
及冠说,无论是大周还是延陵,其实都是样,二十方才及冠,李扶摇离开白鱼镇时候才十六岁,现如今三年过去,也才十九岁,距离及冠,还差着年光景。
及冠礼对于般世俗百姓都算是个比较重要日子,只不过对于寿命动辄数百上千那些山上修士来说,就没那重要。
不过李扶摇还是轻声说句,“今年十九。”
正在掏火盆子中年男人手抖,倒是很快便恢复如常,然后便收回火钳子,叹口气。
李扶摇转过头,看着他。
中年男人往火盆放几块木炭,温和开口,“那小子啊,之前最开始给他取名字时候,媳妇儿就说随便对付着叫个啥就行,要不是非不愿意,给他取个
李扶摇借着火光看着鬓发已经有些发白这个男人,神情复杂。
那些年时光里,这个男人每日从外面回来,都会带上些小玩意,要是个拨浪鼓,要是个小铜环,要就是串糖葫芦,和屋子里那个妇人比起来,这个读过好些年书男人脾气实在要好太多,更何况这个男人怀里似乎总是藏着几块糖,等着他蹦蹦跳跳回到这栋宅子前小院里时候,那个妇人肯定要大声训斥,可这个男人总是会拿出干净布帕子来替他搽干净这天在外面玩耍所弄花脸蛋,然后等他笑嘻嘻伸出手,他便温和笑着从怀里拿出两块糖来。
块是给他,块是给那妇人。
至于他自己,他从来不吃糖。
然后那个妇人肯定又会大声告诉他吃那些糖会让牙齿坏掉,也不接那颗糖,最后让个人拥有两颗糖他高高兴兴去听那个男人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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