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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初雪来得早。徐绍寻在办公室里听到外边工位阵喧哗,正不明所以,
鉴于他现在人吃饱全家不饿,过得混沌点也没耽误谁,林余对此十分宽容。
他给自己定闹钟,每天固定时间强迫自己出去走走,打卡式完成健康生活份额,是具相当积极向上行尸走肉。
林余还捡起网球,在球馆认识位球友,名叫杨连。杨连是本地所大学学生,因为学校没有网球场地,专程跑到球馆打球。
两人虽然加微信,但只用来确定打球时间,闲话句不提。直到林余为看徐绍寻近况点进朋友圈——虽然徐绍寻自己不爱发,但有时施文或者其他前同事会提到只言片语——偶然看到杨连在朋友圈问某段程序究竟该怎写,顺手回几句思路,杨连便时不时地问林余些程序上事情。
那些对林余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对方礼貌他便不介意帮忙,来二去,杨连开始管林余叫哥,还提出要请林余吃饭。
林余做无数个梦。
无数个梦里都指向着另条路,在那个世界里他忍得住,直待在徐绍寻身边,安安分分地注视着徐绍寻。
但是梦都会醒,所以林余也只是守着他越界情谊,老老实实地和徐绍寻相距千里。
只有隔得足够远,这样情愫才是无害,可以被允许。
南方四季不分明,淅淅沥沥下几场秋雨,气温降又回升,只天黑得天比天早。
林余拒绝。
某日打完球杨连背着球包向他走来,想搭话,林余也只是朝他挥挥手,转身离开。
他知道杨连是好意。林余没兴趣和其他人接触,与他人本身无关。
他心太窄,已经有人住进来,便不愿再让其他人作客。
而日子终究天天过下去。
林余病是在秋雨里好。很难说彻底痊愈是哪天,只是好几天都不再反复之后,林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似乎是病好。
他生命里得到和失去都很突然,须得事后回看,方知原来那时便是那个改变切节点。
在这段日子里,林余勉强称得上和徐绍寻“保持联系”。但凡徐绍寻找他林余都会回,但他很少主动联系徐绍寻。
半是因为生活无趣,实在没什好分享;半是因为联系徐绍寻是会上瘾,只能按剂量取用,不小心就会复吸,不利于健康。
整体而言,林余新生活算得上平稳,只除他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频繁地走神。但那也没办法,他和徐绍寻之间有那多回忆,个掠影就是段时光,林余很难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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