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儒!读那年书都不知道何为不语怪力乱神?!”
孙宦官连忙上前给他抚背平气,安抚道:“陛下莫气,是那些人没见识过古怪江湖路数,才会大惊小怪。”
嘉禧帝喘两口气,阴着脸问:“都查天多,还没查出那个字是怎回事?”
没查出来事孙宦官不敢乱说,只继续安慰道:“社稷坛守卫没有他处森严,太子能做些布置也不稀奇。明日便是合婚最后日,不管查得如何,待明日让安阳府贴出布告,宣布乃是人为,已经抓到罪魁祸首,自能平息物议。再抓几个带头妖言惑众,也就……”
他话未说完,突然感觉脚下阵轻晃,头也跟着阵晕。
每个人出门前都忍不住抬头,去看看那仿佛要压到墙楼顶上黑云。浓得化不开墨色中,时不时便隐隐闪过几道光。
正午时分,憋多日雨终于下下来,且发不可收拾,就像天被捅个窟窿似,倾盆如注。道道电光宛如穿行云间银龙,不断划破天际,带来沉闷轰鸣。
雨幕之中,突然有道闪电向着皇城直劈而下。几乎同时,炸雷之声响彻天际。随后,落雷之处立时亮起火光,在晦暗天色里清晰得全京城都能看见。
不过,这雨来得快也去得快。没到半个时辰,雨霁云收,阴沉多日天终于露出些许阳光。
皇城里火光却还在高窜,又过得好会儿,才渐渐消失。
孙宦官本能地紧紧扶住嘉禧帝,还没等他寻思明白是怎回事,便听到旁边有宫人惊呼:“地龙翻身!”
这火光自然引得京城百姓议论纷纷。
而不出日,便有消息传出,是社稷坛周围树被劈起火。但奇异是,火灭之后,地上竟隐隐现出个崩字。
崩,帝王死。
这下更是物议汹汹,京城里随处可见举子们在分析国师那句“气冲紫微”,辩论太子究竟该不该迁出东宫。
嘉禧帝这些日子夜里睡不安稳,白日精神恍惚,总觉得疲惫。太医换过两个方子都没起色,他本就心烦气躁,听到京中情形直气得踢翻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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