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芳在旁边翻个眼,问他:“那抓人的山匪是什么来路,你总知道吧?这可是在你的治下。”
治下出现山匪不是什么大事,可山匪抓了个王,还用来威胁朝廷,这事可就大破天了。
知县长叹口气,稍稍为自己辩解道:“领头的人是祝五娘,人称五娘子,原是带着一伙人走商的。这次家乡遭了灾,听平王令迁来此处。他们都是本县人,来得早,当时还帮着建围场。臣真是从未听说他们是什么山匪啊!”
天公作美,一路顺风顺水,船队在十一日后的傍晚抵达青淄县外的码头。
知县领着一群僚属、乡绅候在码头上迎接,小心翼翼地上前给谢煐与曹御史见礼。
“臣请太子殿下安……见过楚溪侯、御史。臣与县中乡绅已在杨庐备好宴席为诸位接风洗尘……”
谢煐抬手打断他的话:“不必,我们在码头外扎营一晚,明日直接前往山谷。所需马匹车辆可已备好?”
知县苦哈哈地点头:“俱已备好……”
我拿出方子,又该找什么借口?”
总不好每次都说碰巧看到古医书。
谢煐转眼回视他:“无需说服,直接让下面照做便是,只要有效果,他们自不会生出不满。方子也一样。”
白殊想想也是,这又不像上次,为了应付天子才要编套说辞。
抬眼看到知雨铺好了床,白殊站起身:“起太早,我再去睡会儿。”
这些可不在朝廷划拨的范围内,全得当地自行准备。他先前已经给平王一行准备了一批,现在又来了更大的太子,他直接把杨庐城大户的马借了个遍。
谢煐看他这模样,直言道:“知县若是明日不方便,留个小吏领路便是,无需亲自跟着孤。”
知县也不想跟去,可他不敢不跟。
谢煐让东宫卫去寻找扎营处,直接站在码头上便问知县:“你可知平王究竟如何被抓?”
知县皱着张脸:“臣……一直在后方为平王殿下转运物资,出事前不曾去过前方,是以不知详情……”
他施施然走过去,揭被躺下,没多久就随着轻微的摇晃感沉睡。知雨守了片刻才退到旁边的小舱,临走之时还悄悄看了眼谢煐和另一张床。
鉴于先前白泊突然想分开两人的举动,谢煐一改欲将白殊安置在别处的想法,连在船上都特意同住一舱。
谢煐原本担心白殊受不了行船颠簸,但从运河入黄河两日后,他发现白殊竟是比知雨还精神。
见谢煐诧异,白殊笑道:“行船这种摇晃没什么,马车的颠簸我才不太受得住。”
他以前接受过各种气流冲击的训练,对船体摇晃还算适应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