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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门前已经排起段队伍。看这缓慢行进速度,应当正如白殊昨晚所料,有人在坊门设卡检查。
所幸众人走得早,个多时辰时间足够谢煐回家换装上朝。
马车跟着队伍慢慢往前,倒也没等多久,便有安阳府衙役上来盘问。
驾车卫率答道:“家郎君来京做生意,投宿在永宁坊客栈,昨晚过来参加四楼海拍卖,被拦在此处。”
这次外头响起薛明芳大嗓门:“六郎、三……三娘,你们好吗?”
白殊提声应道:“来。”
他起身穿上褙子,戴上帷帽,收起案台上两支金钗,又环视房内圈——小黑小包袱先前孟大已经拿出去,没再有东西落下。
两人绕出屏风,白殊弯身抱起小黑,跟在谢煐身后往院外走。
薛明芳见白殊头发散在身后,低声问:“你头发不盘?”
低手中铜镜。
谢煐伸过右手,曲起食指再次挑起白殊下颌,拇指前伸,按在他下唇上。
白殊愣,抬眼向谢煐看去,却撞进双深邃眼中。黑沉沉眸里映着摇晃烛光,仿佛两簇小火苗在不断跃动。
随后,他感觉到唇上拇指略略下压,指尖也贴到唇缝上。
白殊缓缓眨下眼,翘起唇角,双唇微微开合,若有似无地含住那指尖,再伸舌在指尖上舔过。
衙役又细问自何处来,做何生意,准备停留多久。卫率沉稳地答过,没露丝破绽。
白殊在车内听得有些诧异,低声问:“你这身份还是有来处啊。”
谢煐略点头:“身份文书也备有。”
白殊也压低声回他:“不会盘。戴着帷帽,天又黑,应当问题不大。”
说完,他转眼去看贺兰和,见他脸上依旧蜡黄,也问:“章臣昨晚没洗掉脸上东西吗?”
贺兰和笑道:“刚才又涂上。随身带点调好涂料备用,没想到还真用上。”
两句话功夫便走出院门,几人都闭上嘴继续往外走。
卫率和个薛府家丁已经拉出马车候在楼前,待众人上车坐好,就赶着马车向处坊门而去。
他看到谢煐眼眸内顿时翻涌起墨浪,喉结滚动两下。
谢煐暗暗运过几口气,拇指在白殊唇瓣上左右抹,才收回手,走过旁边去清洗。
白殊看着谢煐紧绷背影,眼中满是笑意——拼命忍耐狼崽子实在让人忍不住地想撩拨逗弄。
如果太子登基后先忙于政务,没那快广开后宫话,他倒是可以多留段时间。
白殊边想,边再次举起铜镜,仔细看看自己新唇妆,抿抿唇让它更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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