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走，薛明芳就听到后方
脚步声，回身见是白殊走过来，对他笑笑，自己也离开灵堂，还把门给关上
。
白殊走到棺材边，伸手进去摸摸谢煐耳朵——这个是暗号。
谢煐睁开眼，坐起身来。
白殊转而戳戳他脸，笑道：“快出来把妆洗掉吧。”
谢煐撑在棺材边，
跃而出，下刻却是伸手将白殊横抱而起，低头轻碰他刷得暗黄额头：“块洗个澡？”
薛明芳冷着脸来拦他：“孙内侍还有何事？”
孙宦官轻叹：“陛下让咱家代为看看太子。”
薛明芳怒意上涌，双眼泛红：“六郎都死，还不能肯让他安生？！”
孙宦官陪着小心道：“这话是怎
说……陛下总养太子十几年，也想知道太子走得安不安稳。”
薛明芳狠狠地瞪着他片刻，才冷哼声，转身领他进灵堂，亲自推开棺盖。
茶递给他。
白殊接过来慢慢喝完，暖意流遍全身，舒服地长叹声。
“下着雪大冷天，幸好卫国公不用来守着。”
听闻谢煐“噩耗”，年迈卫国公自然是“被刺激得当即病倒”。
谢煐拿过他手中空茶盏，轻声问：“还要吗？”
白殊开始想拒绝。两人路坐车颠簸着回来，虽说发出谢煐“死讯”之后，他们就放缓速度慢慢走，但还是比前两次搭船累。
话都到嘴边，他突然转念想，也不知道白泊什时候会动手，往下肯定天天都得绷着弦，也就现在还能放松片刻。
拒绝话便咽回去，只伸手在谢煐脸上刮刮：“那也得先用药水把这涂料洗。不然和诈尸似，
怕留下心理阴影。”
谢煐边抱着人往偏殿走，边温声道：“你脸上
孙宦官凑上前，探头向深深棺材里看。
躺在里面谢煐面容还算安祥，脸上、脖子、手，凡露在衣物外肌肤都是死气沉沉青灰色。
孙宦官盯着他胸口看好会儿，确认确没有起伏，又问：“太子是伤在……”
“后背。”薛明芳满脸嘲讽，“怎，你还要把六郎翻过来验验伤？”
孙宦官忙道不敢，没再纠缠，痛快离开。
“不用，暖个身就好。”
白殊边说边侧头，看到谢煐那张涂成青灰色死人脸，忍不住就笑出声。
其实他们也不是故意这晚才到，实在是没想到，化个特殊妆会这费时间。加上为不颠簸而慢慢走，最后就拖到这个时候。
外头众*员跟在太子灵柩两侧入城，路送到上景宫，看着灵柩入门，才各自散去。
孙宦官却没走，抬脚跟进门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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