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昭走后，柳朝明吩咐道：“传人去报恩寺，说陛下召见，让四殿下即刻回宫。”
言脩道：“是，下官会请锦衣卫去接殿下。”
柳朝明又问：“光禄寺那里查得怎
样
？”
言脩道：“已查明，陛下回宫当日，明华宫
毒酒，正是光禄寺卿余大人备。”
所谓“毒酒”，原本是朱南羡回京那日，摆在明华宫晚膳上。幸而柳朝明出城接驾前多留
个心思，命人将明华宫菜肴通通验遍，查出酒里有毒，立时倒。
言脩看眼天色：“那便赶紧去，省得耽搁陛下看书。”
“是。”马昭躬着身道，却没立时走，“另还有桩事，是方才陛下将斗篷交给奴婢吩咐。陛下说，想见四殿下面。”
这话出，言脩亦不好应声，转头去看柳朝明脸色。
雪浇洒在墨绒上，片片化不去。
柳朝明静立片刻，问：“何时见？”
苏大人。”刘御史唤声。
苏晋直起身，没看他，亦没看柳昀与言脩，回过头，往空空荡荡东栏台上又望眼，随后涉着雪，步步往刑部走去。
她认得路，不需要旁人引。
直到苏晋身影消失不见，马昭才上前来重新见个礼：“柳大人，言大人。”
言脩“嗯”声：“陛下怎样？”
“这事说来有些渊源，早年东宫与七殿下不对付那会儿，七殿下便拿着马府与苏大人做局，想要伏杀陛
“便是今日就要见。”
柳朝明道：“知道，你去吧。”
今年雪下得太晚，钦天监进言说，乃是由于后宫空置，无后无妃，帝无子嗣，是以苍天要惩戒众生，至十二月初，后宫主事戚太妃与喻太妃领着行人去报恩寺祈雪，四王妃沈筠随行。
走前，她怕朱昱深人在淳于阁无人照顾，便请令朱昱深同前往报恩寺。
沈奚不在，柳昀不理后宫事务，沈筠请命还有朱昱深母妃，戚太妃恩准。
马昭道：“回言大人，陛下近日胃口仍不好，这两日都没怎用膳，但昨日夜间，陛下忽然传奴婢，说想要些灯烛与灯油。”
言脩疑道：“明华宫灯油不够？”
“够，可陛下说他夜里睡不着，想看些书，又嫌雪光扰人，要多点些灯将雪光遮过去。”
言脩道：“陛下既吩咐，那便立刻去办。”
“是，奴婢已与宗人府打过招呼，正好鸿胪寺人说，今年入秋，他们从西域采买批灯油，听说此油原是点在佛祖前，烧出来火，便是泼水浇雪，亦能长明不灭，奴婢眼下正是要为陛下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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