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照阁正堂内确有袅袅檀香气。
案台旁设佛案,先帝谥号未定,还写着“晋安
按说拟年号是大事,当由翰林与礼部拟好些个供陛下择选,拟时七卿与内阁都当在场。
今年情况特殊,陛下“谵妄”,是以礼部去问摄政大人意思,谁知柳昀敷衍,竟只写这个,然而奇是,也就这个年号,还呈给朱昱深看,朱昱深还特地拿朱笔,在“永济”二字上圈圈。
也不知这君臣二人在想什。
曾友谅抬头:“就定?不再议?”
小吏点头:“是,流照阁传话说,定,自今日起,就是永济年,咱们陛下,便是永济皇帝。”
堂点头,“青樾这点与时雨像,前天你是没看到,时雨听说先帝宾天,险些,唉——”
说到这里,径自叹,自行住口,来是想起苏晋,没由来心酸,二来,曾友谅与苏时雨有龃龉,与他提她,博不来几分共情。
谁知曾友谅竟也跟着叹声,点头道:“苏时雨确是可惜。”
倒也无怪。
自朱沢微去世,曾友谅就夹着尾巴做人,还好朝中各官职出缺,吏部尚书又是个紧要职务,除他,无人有这个资历做好。
罗松堂仍不信,晋安帝拟年号已堪称草率,永济帝拟个年号,竟没他礼部事。
“柳大人呢?”
小吏道:“回罗大人,摄政大人今早在都察院,之后拟好年号去寻陛下,方才大约是回流照阁,但——”他顿顿,“还是那个规矩,这月,任何人都不得去流照阁打扰大人。”
这是明华宫起火隔日,流照阁立下规矩,想来倒也没什,先帝去世,众臣各有祭拜法,柳昀贵为摄政,当作表率,每日花三五个时辰为先帝进香诵经月也是应当。
当初宫里人不是还传言说,柳氏门最讲究个忠字,当初摄政大人父亲进京,因柳昀上值时分赶回府邸,还罚其在太|祖皇帝牌位前跪两个时辰。
凭白捡几年性命,与苏晋共事,她后来官压他头,却没因昔日龃龉与他多计较,也不知是没这个功夫还是真心胸广博,他也没问,久而久之,看她行事磊落,手段凌厉,渐渐便生出些敬重之意。
二人站在雪地里说半晌话,快至六部,不远处两名小吏迎来,都是礼部,呈上封御帖,拜道:“二位尚书大人,今早柳大人已将年号拟定,特命人送来各部。”
曾友谅罗松堂对看眼,拿御帖来看。
御帖上正是柳朝明笔迹,只书两个字,永济。
罗松堂与曾友谅十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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