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皱眉:“老奴伺候三朝皇帝,见识许多皇子与王公大臣,也就这二位,实实在在摸不清心里在想什,少爷,您说,咱们能成事?”
舒闻岚面对夕阳,负手而立:“难啊。”
,身后只有苍茫风,没有人。
直到沈奚身影消失在墀台,舒闻岚才跟朱昱深请示:“陛下,可要着人跟上去盯着,臣怕沈大人——”
朱昱深却摇摇头:“不必,他会想明白。”又淡淡地添句,“可别小瞧他。”
几名内侍进殿将倒洒酒水收拾干净,朱昱深对殿中干朝臣道:“都散吧。”又对吴敞道:“你也退下。”
不知何时日已西斜,也许因为先帝新丧,明明年三十黄昏,天地片肃杀冷清。
舒闻岚走下墀台,放缓脚步,不过须臾,内侍吴敞便跟上来,有模有样对行个礼,见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边落后他半步走,边道:“少爷,老奴当日已按照吩咐,将那番话与柳大人说。”
舒闻岚神色无波澜:“怎说?”
“便是在提苏大人时候,顺道说句‘当今圣上又是假作痴傻’,可柳大人像是无动于衷,只回句,他认。也不知究竟是认什。到底是认苏大人对他记恨,还是认自己权力大,终究会惹帝心生疑。”
舒闻岚沉默下:“陛下那里呢?”
吴敞道:“陛下何等耳清目明之人,老奴前日伺候他更衣时,只提句‘明华宫方起火时,柳大人就到,说是询问灯油事’,陛下便不让老奴说下去,好像是早就猜到那位被柳大人救,竟也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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