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有话,苏晋听得明白。
但她没答。
昔年之争,舒闻岚也涉足其中,彼此都是局中人,该知所谓功过,所谓罪名,都是流于表面浪头浮花,风吹便散,雨落即碎,连是与非都要付与渔樵闲话,哪里还来什说法?
“舒侍郎此番,是在问本官讨说法吗?”
东院拱门左右洞开,个清寒声音自门内传来。
,苏榭当年不是在都察院历经司任七品都事?怎,怎……”
怎会与舒大人是旧识?
怎能与他行对揖礼?
怎会知道沈大人用字习惯?
“苏榭?”舒闻岚似乎有些意外。
柳朝明未着官服,夜风里,身素色曳撒如月华,袖口描三片叶,冷玉作眸,眸敛深深雾,是故人眉眼。
故人眉眼依旧。
他看眼张正采与他身后群头雾水府官们,笑着道:“她不是苏榭,她正是当年以登闻鼓之案力参倒三殿下,出使安南换得大随南境四年无干戈刑部尚书,品内阁辅臣,苏时雨苏大人。”
夜风已成呼啸之势,卷枝而过,簌簌叶声恍若兽鸣。
张正采闻言大怔,双腿颤颤,径自跌退步。
他时竟不敢去看苏晋,半晌,只嗫嚅道:“可是、可是那位苏大人,眼下不是该在宁州服刑吗?”
“正是呢,”舒闻岚又笑笑,“本官记得,当年苏大人离宫,是柳大人为您定罪,亲自目送您上囚车,而今苏大人出现在蜀地,该是个什说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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