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南羡只得作罢,总不好单独唤出麟儿,平白惹人生疑。
那头,翟迪已命人把守好客栈,移走卢定则尸体,转折回身,低声对朱南羡道:“陛下,可否借步说话?”
虽道别,却没立时走,间或又想到柳昀处境艰难,不提他保下她救下朱南羡,单是动用锦衣卫,已是杀无赦罪名,她当年与他斗得你死活时,尚无法对他下狠手,而今时过境迁,恩怨两相忘,不盼别,只盼他能平安吧。
于是顿住步子,多说句:“大人珍重。”
柳朝明看着苏晋,能提点他已提点,她聪慧如斯,往后种种,且她自己造化,便回句:“你也是。”
苏晋还未步出东院,早先守在东院门口武卫急匆匆行来,像是有要事禀报。
他已知苏晋便是当年苏大人,看到她,丝毫不避讳,径自道:“柳大人,苏大人,听说云来客栈那里出事,还死人,舒大人已带着人赶过去。”
正采,当着蜀中干*员面道出自己身份舒闻岚。
彼时舒闻岚还说:“本官记得,当年苏大人离宫,是柳大人为您定罪,亲自目送您上囚车,而今苏大人出现在蜀地,该是个什说法呢?”
是,未去宁州服刑自己,也是他用来对付柳昀把柄。
苏晋想到此,不由问:“大人因何竟与舒毓不睦?”
柳朝明看她念之间便堪破全局,点出事情要害,眸色微动,还未待答,却又听得她退步道:“是时雨僭越。”
另边厢,翟迪看完急函,脸色难看至极,步前两步,先将急函呈与朱南羡,说句:“请陛下过目。”
急函内容与方才柳昀收到那封别无二致,朱昱深调大军入川,不管出于何种目,蜀地被封锁,他们插翅难逃。
朱南羡自桌旁坐下,自己如何并不重要,重要是阿雨和麟儿。
思及此,他便看向与翠微镇众人等跪在处云熙,默片刻,说句:“你们都起来吧。”
谁知这些昔日与他相识人听他开口,竟将头埋得更低,有还瑟瑟发起抖来。
苏晋忆起先前她问起锦衣卫时,柳朝明那句“此间种种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你不必问”。
她是不该问。
夜雨潇潇,两人时又没言语,各自默立于廊下处。
过会儿,苏晋道:“大人,时雨先告辞。”
心中记挂着朱南羡与朱麟,今夜舒闻岚既在接待寺道出她便是苏时雨,那在云来客栈那头,会否有人迫得朱南羡曝露身份?他是个分外重情人,就怕有人拿梳香与麟儿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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