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雨言下之意,屯田新政施行至今,成效显著,这就够,至于种种症结,该办办,该治治。
无论是柳昀还是沈青樾,已做到极致,陛下就不必责罚。
看不出,左都御史言辞凿凿下,倒还藏点私心。
朱昱深淡淡道:“犯下此案,为首便是杜桢与任暄二人?内阁呢?”
苏晋微微滞。
去大批*员,各要职出缺,吏部疲于举才纳贤,个地方县令任免,哪怕有不妥当,再正常不过。”
朱昱深道:“照你意思,吏部尚书不必罚?”
“要罚。”苏晋道,“但臣以为,上头任免,下头办事,若底下*员监守自盗,上虽有失察之过,就此案本因与当时吏部情况而言,无需担大责。”
她说到这里,略停停,“陛下,至于吏部任免失察,吏部侍郎包庇,甚至同谋之罪,最初……其实是由柳大人寻得端倪。”
“柳大人曾给臣看过封屯田案密函,上附各涉案*员任免记录,臣是在看密函后,发现不对劲,才往下追查。”
其实朱昱深言中意,她岂会听不明白。
凭杜桢与任暄之能,行事如何能瞒过柳昀与沈青樾,沈柳二人之所以会时失察,自是因为内阁之中,有人提前觉察杜桢与任暄贪念,从中作梗,推波助澜把。
而整个人,非后来在蜀中屯田案中屡屡出手舒闻岚莫属。
朱昱深此问,正是在试探苏晋。
理解不难,难是如何回答。
朱昱深明白过来。
方才苏时雨说什吏部“上头任免,下头办事”,“无需担大责”时,他便觉有疑,这个苏晋,怎好端端为曾友谅开脱来?
现在看来,她哪里是在为曾友谅开脱,她不过是在为柳昀说情罢。
柳昀身为内阁首辅,屯田制是他力颁下。而今屯田新政出大问题,追究到头,便该追究他。
可他只人,如何为下头所有人承担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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