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鸣玉叹口气,不满道:“瀚成,你怎对说话,没有规矩!”
虽是这说,他却揭开碗盖,药草苦涩腥气满溢而出,冲得温鸣玉皱下眉头。他吹散氤氲腾上热气,迟疑片刻,目光恰好抓住偷偷往这边观望盛欢。盛欢闪避不及,做贼心虚地眨巴几下眼睛,任由温鸣玉审视自己。
温鸣玉道:“你要试试吗,里面有山楂和冰糖,也不是很难喝。”
他语气认真,点都不像是玩笑。盛欢没料到温鸣玉有此问,荒唐之余,又感到十分好笑,连忙摇头,仿佛对方手里端不是药汤,而是碗砒霜。
许瀚成重重地清清嗓子,警告似唤道:“三爷。”
到珑园没有几天,也算是半个客人,让客人吃不饱可是件失礼事情。”温鸣玉慢悠悠地开口:“若有什不便之处,你大可趁这个机会告诉,会替你解决。”
他话里仿佛含有别样深意,盛欢稍感讶异,抬首迎上温鸣玉视线。
温鸣玉双目锐利明澈,仿佛是镜子般照出盛欢心思。只看眼,盛欢立觉自己已经泄底,对方显然早就猜到真相,方才几句话,不过是明知故问,想要听听他答复而已。
盛欢正在犹豫要不要说真话,又听身后门扉响,有佣人端着只紫砂盅上前,放在温鸣玉手边,又安静地退出去。
温鸣玉看着那东西,竟然露出前所未见嫌恶神态,远远地向后躲几寸,甚至顾不上再追究盛欢
温鸣玉再度叹息声,垂下眼睛,慢慢地低头喝药。他确实是讨厌草药味道,每咽下去口都要休息许久,喝完之后,又发现盛欢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双眼睛闪闪发亮,嘴角竟然抿着浅浅笑意,教他看
盛欢嗅到紫砂盅内飘出草药气味,猜想大概是厨房替温鸣玉熬好药汤,只不过他没有料到,像温鸣玉这样威严稳重大人,也会像个小孩子样惧怕吃药,不禁感到新奇又有趣,忍不住又瞄对方眼。
许瀚成干咳几声,提醒道:“三爷,您该喝药。”
“都不急,你急什。”温鸣玉没有动作:“要说,这些东西仅是安慰自己手段而已,没有害处,益处也不见有几分,你们何苦天天用它来折磨呢?”
他说这话全然在耍赖般,竟然连折磨两个字都说出来,好似那药真是什可怕东西,盛欢暗想,要是监督温鸣玉人是自己,说不定就不忍心再逼迫下去。
然而许瀚成不为所动,面色不改地开口:“既然没有害处,那就请您喝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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