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船票两个字,何凌山才意识到——今天就是温鸣玉启程回燕南日
在天寒地冻时节,这树仍旧枝繁叶绿,将昏沉天光也染成黛青色。被染色光线静静穿透纱帘,只够照亮床前小块地方。
温鸣玉醒得似乎更早些,正撑着头在仔细地打量他。看见何凌山望向自己,温鸣玉眼睫轻轻动,漏下来两束目光晦暗幽深,就像窗外天色。他突然抬起只手,用指尖触触何凌山肩后小块皮肤,问道:“这里,是怎回事?”
由于刚刚睡醒,何凌山脑筋转得很慢。他懵懵懂懂地跟着抚上那里,直至摸到道凸起疤痕,这才反应过来,心虚地回答:“刀伤……没有碰到筋骨,很快就痊愈。”
他努力让自己语气显得轻巧又无所谓,让听他解释那个人不至于太在意。不料温鸣玉听完之后,脸色反而更加冷肃,又将手移至他小腹上,沉声问:“那这里呢?”
他问是何凌山两年前为营救杏莉挨那枪,这次何凌山不能再用轻松态度来遮掩,他认输似,眼巴巴地看着对方:“知道分寸。”
温鸣玉不为所动,只道:“自己性命,也是可以用分寸来掌控吗?”
何凌山很怕他这副长辈派头,好在很快他就记起,现下自己与温鸣玉关系,已经不能简单地以长辈和后辈来论处。想通这点后,何凌山把心横,干脆环住对方脖颈,挺起身子去亲吻温鸣玉唇角。没有亲几下,那个冷峻长辈就消失,温鸣玉用手掌抵住他下巴,想瞪他,却忍不住先笑起来,轻声道:“不许用这招蒙混过关。”
话虽是这说,但温鸣玉此刻表情,显然证明他已经成功地蒙混过去。何凌山不敢得寸进尺,便老实地趴在温鸣玉胸前,像作什保证般开口:“以后不会。”他对上温鸣玉视线,极轻极快地露出个笑容:“听你话。”
平日里何凌山脸上很少出现任何表情,这样明朗得几近甜美笑更是难得见。褪去那层老成伪装之后,他变得如同任何个为意中人倾倒普通青年样,腼腆又迁就,宛如颗悬在叶尖上露水,轻易就可以看透。温鸣玉明明年长他十几岁,此刻却是被迁就,被好言好语哄着那个,他竟被何凌山笑得耳根隐约泛起热度。这孩子实在太懂得讨好他,他举动都源于本能,而就是这份本能般不刻意,才更加让温鸣玉难以招架。
温鸣玉仓促地转换话题:“该起床,要吩咐叔和改改船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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