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棠伏在温鸣玉肩上,看到房外到处是倒伏尸体,大片大片血把白地毯浸成红色。没看几眼,温鸣玉手掌就笼上来,牢牢遮住他眼睛。对方指缝里也残留着点血腥气,咏棠躲在这片泛着血腥味黑暗里,竟无端地感到安全。
温鸣玉慢慢学会对他微笑,学会温言细语地哄他,不知何时起,温鸣玉已取代父母位置,变成咏棠最亲近最仰慕人。
咏
天,温鸣玉次都没有真正地爱过谁,恨过谁,他从未遇到个可以让他另眼相待,旗鼓相当对手。咏棠爱慕叔叔,那爱慕近乎于朝圣,就算得不到回应亦可安慰自己,就算他得不到,天底下同样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得到。
然而现在这个会迁就,会把头靠在另人肩上温鸣玉,彻底颠覆咏棠信仰。他虽有温鸣玉神态与腔调,却成咏棠素未谋面陌生人。
咏棠陡然记起自己与叔叔第次相见,那年他只有四岁,却已习惯各式各样颠沛流离。父亲和母亲直都在逃跑,最终有天,他们不再逃跑,也就是在那天,咏棠永远地失去双亲。被枪声吓破胆咏棠被小叔叔关押在空荡荡家中,除去看守人,只有个老妈子照料他起居。
某日他听到走廊里脚步声,匆忙连滚带爬地躲进柜子底下,父亲被杀时他就躲在这里,这是天底下他唯觉得安全地方。
门锁被缓慢轻柔地拧开,咏棠抖得牙齿都咬不住食指,眼看双裹在西服长裤里腿迈进房间,在里面梭巡圈,步伐悠闲得活像个出游公子哥。可咏棠看到血,几点梅花般血污溅在那人整洁干净裤腿上,他忍不住抽抽噎噎地哭起来,抵住墙拼命往里缩。
他动静很快就被来人发现,对方停在柜前,屈起条腿,双手撑住地板,伏下/身往底下看来。
窗户没有关紧,阵大风骤然掀开紧闭窗帘,为大片亮烈阳光开路。就在乍明逼仄空间里,咏棠第次见到温鸣玉。
温鸣玉半张脸晾在熏暖日光下,那双天生多情眼睛里却看不见半点情意,使他洁白面庞也有冰雪质感。咏棠无心欣赏那副过人容貌,他只顾着尖叫,踢打,或许还有求饶,因为那时温鸣玉皱眉。
“咏棠,”温鸣玉生疏地叫他名字,语调里有种不容忤逆威严:“出来,你已经安全。”
十八岁温鸣玉根本不懂得哄小孩,咏棠被他连拖带拽地从柜子底下揪出来,转身就想逃跑。温鸣玉干脆把他把抱起,制住他乱踢双腿,十分从容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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