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
以前那爱干净
个人，现在可以两三天都不洗次澡
？
为什以前观察细致、体贴入微个人，现在却迟钝得近乎麻木？
为什以前思维清晰、能凭着张嘴把不安好心邻居都驳倒个人，现在常常讲话却前言不搭后语……？
“你能不能快点好
当年李共文出事之后，他在学校里每天都在受别人欺负，被人指着鼻子骂“贱种”“杀人犯”都是司空见惯事。星期书包被人扔粪坑，星期二头上被人倒涂改液，星期三校服被人倒红墨水……
每次回家之前，李可唯都得小心翼翼地整理好自己情绪，以防被他妈发现，让她操心。但不知怎回事，林雪梅那双眼睛比针眼还尖利，即使打工完回到家已经累得两眼昏花，但仍是每次都发现儿子异状。
虽然那时李可唯已经是大孩子，但她总是把他强行拽着抱到怀里，用最温柔语气问最戳心窝子话，而每到这时，李可唯总是会忍不住地握着她那双糙纸样手哭起来。
那时候日子很苦，但他每次哭完都会比上次更坚强。
他坚信着，自己定能靠自己努力考出那个地狱样小县城，考到只有在电视上见过大城市里，赚很多钱还清债务，然后带着他妈起离开，再也不回来。
经意地跟邻居炫耀番，现在得病之后虽然有时候连儿子都不认，但却总是记得从前市长给舞蹈团送票那事儿。
“知道，你今晚已经说两次。”
他真很累，已经没有力气再强撑起心情敷衍他妈。
“妈……”
李可唯望着林雪梅专注看电视侧脸，胸腔内陡然被股委屈酸水给灌满。
在跟季想结婚那几年里，李可唯实现他直以来愿望。
他用工作攒钱给他妈在城里买套室厅小房子。虽然只是在某个三线小城市，但也总好过那个令人压抑县城。
那几年，他逢年过节就会把他妈接到C市来住，日子虽然过得忙，但也还算充实幸福。
——可自从他妈生病之后，切都变。
有时候李可唯望着林雪梅发白鬓角，都会恍惚地觉得她和从前不再是同个人。
“……
怀孕。”
林雪梅却像没听见他说话般，依然忘地盯着电视中“咿咿呀呀”唱段，整个人陷在那虚迷锦绣温柔乡里。
“你又不认得是不是……？”
李可唯没忍住，颗眼泪直挺挺地顺着他脸颊滚下来。
小时候，他妈林雪梅是家里最可靠、最细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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