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殊撞上凤隐眼底杀意,心底颤兀然退。
凤皇这双眼、这双眼怎会这般熟悉,竟像极当年那个低等卑贱水凝兽……
华殊深埋心底千年旧事涌上眉间,心底那荒谬念头还未及生出,凤隐挺在御座数步开外,望着她终于开口:“华殊,不知剔仙骨,除仙籍
之幸降世为神不过短短数月,她们两个为仙族做什?澜沣代凤染矜矜业业守着天宫千年,那妖狐害死他铁罪如山,就因为凤染和常沁交好,她们竟要为妖皇洗脱罪名……”华殊目光在御风面上扫过,愤而望向九宫塔外漫天仙人:“若不成神,谁为他讨回公道!”
数月前元启上神寿宴上,大泽山青衣仙君和鹰族宴爽公主力证鸿奕是受魔族所控才犯下大泽山错事,引得众仙纷纷猜测澜沣上君之死也是暗藏隐情,因着华殊和澜沣关系,从未有人在她面前道过是非,却不想她仍是听见这些猜测,此时众仙见华殊如此悲愤,时都有些惭愧,更心里生出些许动摇来。
华殊上尊如此言之凿凿,难道天帝真为和先代狐王情谊而混淆当年是非,故意为妖皇洗除罪名不成?
凤染生性狂放,向来视仙律如无物,和常沁交好又是众所周知事儿,澜沣代掌天宫千年确实深得人心,此时华殊说句为澜沣公道修炼魔力,时倒真无人忍心责备于她。
凤隐倒未想到会从华殊口中听到这些话,她迎上华殊悲愤眼,想到那深埋天宫深处真相,瞳中染上复杂和怜悯。
原以为华殊生汲汲于权力和名声,想不到她待澜沣竟有真心。但不论她所求为何,亦不能将身污名泼在师君身上。
“华殊,澜沣上君若是仙魂有灵,怕是不愿受你这口口声声为他公道正义。”凤隐拦住神色不愤御风上尊,手微抬神力涌动缓缓向半空飞去,和御座旁华殊目光齐平。
“你胡说什?”华殊勃然色变,指向凤隐,“你不过仗着火凤凰神脉步登天,这世间任何劫难你都未受,所有功德你都未造,你有什资格来定澜沣公道!连凤染都要受天雷之火才能晋位为神,你步登天,谁知道你神力从何而来,你指责本尊修炼魔力,说不定你那身神力来更龌龊蹊跷!”
“你说本皇所有劫难都未受?”华殊满是恶意指责中,凤隐看向她,双墨黑凤眸冰冷而深沉,她于虚空中步步朝华殊走去,望着她眼底卷起滔天骇浪。
千年前就是在这青龙台上,她身是伤伏跪在地,惶然无依受华殊道道诸命六道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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