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泽山山巅,只有她手中握着人,没有丝生机。
就连她魂飞魄散那日也不曾落过眼泪,此时毫无预兆地溅落在地,凤隐低着头,握着元启手颤抖起来。
“他、他……”
她嘶哑着开口,但用尽全身力量,也没办法再说出个完整字。
身后青年仿佛知道凤隐想问什,缓缓走到她身后,他望着上水殿前同门,轻轻垂下眼。
她目光落在上水殿前那个个盘腿而坐人影上时,血红凤瞳终于恢复点点生气。
闲善、闲竹、青云、青海……所有在千年前那场大战里死去大泽山弟子,她师兄,她同袍,个不落都在这里,活生生在这里。
而所有人身前,是身白衣黑发如墨元启。
他身旁,放着个小小竹盒,竹盒里,是叠小小绿豆糕。
他闭着眼,直到凤隐走到他身前,都没有睁开。
日。却没想到,兜兜转转千年,这座山上每个人,每个宁静安和日升月落,她都不曾忘记过。
百丈石阶尽头,立着个人。
藏青道袍,眉目依旧,那是青衣。
他就像是直守在这里,等着终有日必将回来人。
他朝阿音微微躬身,既是对着当年大泽山东华师祖座下弟子阿音,也是对着如今凤皇。
“陛下,小师叔他……千年前就死。”
安静如湮大泽山山顶,只剩下青衣个人声音。
“混沌神力能挽魂往生,当年小师叔用他身神力,唤醒在这里死去仙灵,让师父和师兄他们神魂归位修炼重生,从那日起,他就已经……”青衣停顿许久,“不在。”
混沌之力是世间唯可以让灵
凤隐看着那个竹盒,眼底突然卷起惊涛骇浪悲恸和绝望。
她好像明白什,却又不敢信。
这些年,她只为元启做过次绿豆糕,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她作为阿音还活着时候,在天宫景阳宫,为鸿奕去求元启那次。
那天,他也是身白衣,和现在模样。
凤隐缓缓跪在元启身旁,她抬手去握他手,冰冷彻骨,毫无生机。
凤隐站在最后层石阶上,顿住。
凤隐这生,经历过太多事,曾经她带着世又世记忆走在奈何桥头禹禹独行时候,她以为人世间再也没有什事什人能让她动容。
但她没有想到,还有今日。
破碎殿宇古朴如昔,断裂仙脉生机勃勃,漫山仙兽飞驰欢鸣,和千年前烟火鼎盛大泽山模样。
可这些都不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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