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张口,她抢着出声,“火锅。”
温冬逸沉吟着点点头,“知道家还不错……那就先吃饭,再把行李搬到酒店?”
其实不用征求意见,这已经是最妥善安排,梁霜影却想说什直起腰,又慢慢像朵萎掉花般靠回座椅里,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不喜欢留着刘海遮住额头,露出五官,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很立体,眼眉到鼻梁,薄唇到下巴,愈渐收敛骄横脾性,叛逆男孩长大,就变成危险男人。
“怎?”他很快看她眼,然后伸手摸着自己脸,“脸上有东西吗?”
天,这儿会下场大雪。”
“没关系……”梁霜影停顿下,“已经不喜欢。”
她说话语速从来不快,显得情绪很淡,为这份「不喜欢」平添许多可信度。所以,温冬逸脸上略微讽意笑笑,“心思倒还变得挺快。”
梁霜影眼里藴着薄怒,转过头看着他,质问,“不然呢,能怎办?见不到就天天哭吗?哭就能见到吗?”
“没说不好,拿得起放得下,是好事儿。”
装好人。
这男人最会假装友善,其实早把人看低到尘埃里,傲慢不得。但同时,她很清楚,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人迷恋-
温冬逸是她个远得不能再远亲戚,也曾经是她亲近得,不能再亲近人。
她不回话,找个舒服姿势倾向车门。
又是个黄昏将至时间,温冬逸不自觉撇过头来看看她。那是张没有点多余婴儿肥鹅蛋脸,也就巴掌大,她把脑袋靠着车窗,微敛着眼睑,不知道视线落在哪儿,白色羽绒服里,也是白色高领毛衣。
这样场景,仿佛回到他们第次见面时候。
车流往前移动大段路,有畅通趋势。温冬逸看看时间,估摸着车开进三环,就该吃晚饭,“晚上想吃什?”
几分钟前话题就那样无疾而终,梁霜影心绪好会儿没跳脱出来,雨刷器划两下、后头车不耐烦地按喇叭、她调整坐姿,羽绒服光滑表面摩擦几声……什声音都有些,就是没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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