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燕陪着她去报到当天,阴沉沉云遮烈日,纵得天公作美,仍是闷出身汗。问好几个路人,才找到传媒学院音乐表演系,原来是与土木工程学院合并。
宿管处取钥匙,晚半天,竟还是第个来到宿舍。
拢共四个床位,覃燕千挑万选,总算定下,开始整理铺被,边把在家里对她说过,变着花又叮嘱遍。梁霜影低垂着眼帘,认真地擦着床下书桌,也不嫌她唠叨,也不给个回应,连个表情都没有。
覃燕瞅她眼,暗自懊着,这不讨人喜欢性子,就是有条件好瞧上她,又被她冷跑怎办?
莘莘学子们陆续到来,门外有行李箱滚动声音不足为奇,直到——“霜影?”
不是,那样不对,没有奢求别,只是回到之前相处距离,都不行。
他紧紧攥着她手腕,拎到面前,“……就你人烦?”
责问之前,还有句脏话,被他自己生咽回去。
温冬逸是性情高傲,脾气不小,毕竟家世和自身优越条件摆在那儿,他有资本不可世,然而,怎都料不到,有人能把他磨得点脾气没。
腕上骨头快被捏碎,她疼得眼眶滚出热泪,也犟不肯吭声。
梁霜影回头,眼前出现个穿着白T恤,棉麻长裙女生。她面露惊喜说,“看门上贴名字,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
目前为止,梁霜影认识女生里,最具有文艺气质,浑身上下写着岁月静好,只有安宁,这个曾经误判她是小偷高中同学,也是她新室友。
安宁欢欣雀跃说着,晚上可以跟她睡头时候,只见梁霜影爬上楼梯,把床帐拉,覃燕不好意思对她妈妈解释,自己孩子身体不好,请病假,不参加军训。
开学之前,梁霜影在电话里抱怨句不想军训,隔天就收到他寄来封快递,里
温冬逸当即松开手,下将她搂进怀抱,拧着眉叹息,“别哭。”
他温柔不在这三个字里,是那样疼惜而无奈语调,从他胸膛里传来。梁霜影推抵他动作缓缓停下,抱住他,感觉到他低下头,碰着她发顶,就像亲吻。
这切,就像是团乱线,越想解开,缠得越紧,他气急败坏,又无计可施-
暑假结束前,梁父经营厂子误工赔很多钱,打算把厂房抵押给银/行贷款,A4纸铺桌,纸上密密麻麻条款,眼镜顺着他鼻梁滑下,他下巴则越扬越高。
愁绪粉刷他鬓角和后颈,忘记自己女儿开学日子,也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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