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天已过,夏蝉不喧,似乎能听见电话正在接通声音。梁霜影竟不觉得丢脸,而是怀有渴望,想要听听他声音,哪怕轻描淡写慰问,哪怕责怪她不自爱,哪怕只是句话,她眼泪都准备好。
没曾想,接通之后,汪磊诧异,“不说啦?”
接着,他与那边人说有会儿话,连声答应,“行行行,知道。”
瞧见女孩扶着路灯杆子要起来,汪磊挂电话,急忙过来架住人。
路走着,听着口京片子,“是这回事儿,他说呢,你要是还想继续在那儿干,他亲自给你老板打个电话,说话顶多就让人客气客气,他不样,他开口,人家得把你当佛供着。你要是不想干,那就告声儿,去帮你办妥,好吧?”
旁边坐着,“这是兄弟妹子,不胜酒力,替她干。”
刘总愣下,反应倒是极快,介绍起会务接待那边王总,也有点甩锅意思。汪磊则举杯说,“王总是吧?您好您好,以后承蒙您多多照应哈。”
喝几轮,眼前景象已有曼妙之意,不敢留恋,借着梁霜影醉态,汪磊把她带出酒吧,她紧拧着眉含糊说,“不能回家……”这副模样要是被她父母看见,今晚就不用睡。
没有登记过私家车,不让开进校区,离宿舍楼还有段路,汪磊真怕怠慢这位「皇亲国戚」,背起她往里走。他心里不禁念叨,仿佛就剩个骨架重量,每天都吃啥。
很快,梁霜影用行动解答他这个问题。夜里闷燥无风,闻着他身上古龙水味道,催得她胃里掀起阵波涛,酸苦食物残渣马上要从喉咙翻涌而出,她挣扎着下来,落地踉跄几步,扶着路灯杆子,吐出来。
她不吭声。
眼瞅着快到宿舍楼底下,他说,“回头你考虑考虑,啥时候给个准话都行儿。”
汪磊拍几下栅栏门,见到个老女人便说,是她哥,朋友生日,多喝点儿。宿管阿姨
汪磊探着身子观察情况,啧声,“没事儿吧?”
食道里藏根火线般难受,梁霜影说不出话来,只摆摆手。
蹲在那儿女孩,估计时半刻起不来,他往护路方砖上坐,边掏出手机,边说着,“你事儿,不可能不跟他汇报,别介意啊。”
虽然脑袋里像有个巨大水球在滚动,她意识却是清醒着,当然知道汪磊口中「他」是谁。
手机屏幕光,铺在汪磊脸上,只见他嘴皮子动着,“现在给他打过去,你人美心善,跟他说几句,回头好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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