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开着灯,隔块磨砂落地玻璃,把灯光晕染开来,橙黄温暖就像开柔光美化场景。温以宁背对他站着,低着头,正在案板上切葱姜蒜。她脱外套,里头是件衬衣式样连衣裙,腰带系个结,柔柔顺顺垂在腰窝。灶上开火,锅里烧水已经在沸腾翻滚。温以宁捏小撮面条放进水里,忙完这切,她就安静站在灶边,把盛汤碗给洗干净。
唐其琛倚在门口,心里片无声潮涌。
还是
唐其琛说完后,很长段时间静默。他掌心轻抚着温以宁腰。就保持着这个力道没有再动。绒毯罩着两个人,隔出方寸天地。在这狭小空间里,呼吸是热,心跳是清晰,很容易让人想到,什是永远。
唐其琛就用这小块毯子,轻易解开温以宁心里封存已久锁,它在经久年月里变得锈迹斑斑,无人问津。它是深刻芥蒂,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温以宁不要再犯错。这刻,她听见“咔哒”声,钥匙入孔声音。
温以宁慢慢把毯子掀下来,当光明点点重现,视线分分往自己颈窝处挪,才发现,唐其琛睡着。
温以宁垫着他后脑勺,把人轻轻地放下去。唐其琛只眉头皱皱,大概也懒得睁眼,翻个身,侧卧着也没再醒。空气又顺畅,温以宁现在才回过魂,坐在床边半天没动弹。她侧头看眼,男人背朝着她,衬衫勾出肩胛骨弧度,薄薄条连向宽阔背。温以宁站起身,犹豫下,还是帮他把被子往上盖些。
柯礼说是去送老陈,但他是有眼力劲儿,走时连车钥匙都揣兜里,估计再晚些时候找个借口也不会来。唐其琛小憩二十分钟,依稀听见关门声音。等他醒来,卧室安安静静,只有手机提示灯在闪。
柯礼五分钟前给他发微信,问需不需要他再来。
唐其琛回句,不用。
他放下手机,看眼药瓶,差不多吊完。这两年胃疾确反复发作,自己身体他当然清楚,反正还能扛,还只在那个临界点徘徊,那就扛吧。忙起来时候,确实也顾不太上。只每回发病时疼得五脏六腑都皱皱巴巴,才有些许后悔之意。但用药旦奏效,便是好伤疤忘疼。唐其琛只要人在上海,回回输液都是去老陈那儿。有时候忙得脱不开身,渐渐,也学会自己拔针技能。
他把纱布揭开,然后眼都不眨就把针管给拔出来。按压会,他起身下床,拉开卧室门后却是怔。
唐其琛以为温以宁早就走,却没想她竟然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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