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其琛沉声打破僵局,说:“刚刚跟你母亲打电话,她让下次来家里吃饭。”
温以宁抬起头,目光落向他。
这停顿,再开口时,他声音都有些哑:“以宁,还有下次吗?”
温以宁鼻尖酸,串联眼底暗涌,瞬
温以宁接到电话后,披着外套坐电梯下楼,走在楼道口,就看见唐其琛形单影只站在路灯下。深秋风寒,连西天月亮都盛满冷情,细如镰刀挂在夜空。路灯灯泡处,偶有飞蛾扑腾。
这冷天,唐其琛就穿件单薄打底衫。黑色那件,白色外套都不见。
两人隔着楼梯口,就这望着。
人在眼前,目光却遥远。
唐其琛手里还夹着抽半烟,烟头星火点点,烟雾缕缕都被冻住样,像是倒叙镜头,竟恍然之间有深冬萧条之感。
她叠着腿又放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拨拨微卷头发,风情就这勾出来。
温以宁忽然说:“妈,对不起。”
江连雪背影顿,侧过头,说:“确担得起这声对不起,这辈子,就活张脸,但今天被人把脸撕干干净净,还扔在地上用脚踩。”她声音微颤,白天那幕幕也是她痛苦根源。
“但不需要你这声道歉,白天忍着不发飚,就因为你是女儿,可以不要脸面,但不能让别人戳你脊梁。以安没,就只有你个亲人。”
客厅顶灯炽热雪亮,从上至下罩着江连雪。这个四十多岁,命途多舛女人,命运待她有失公允,却也让她身傲骨重塑金身。
温以宁心里下子刺痛,唐其琛这多年都不曾抽过烟,现在却破戒。
唐其琛把烟就放在指间碾熄,丝毫感觉不到灼痛。
温以宁眼睛微发酸,走向他,“怎没有穿外套?”
唐其琛说:“走太急,落下。”
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秋风在中间穿堂而过。
温以宁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双手掩住眼睛。
过没多久,江连雪又从卧室走出来,伸过手,手机捏在掌心,平静道:“他电话打到这里。”
温以宁手机在高铁站就没电关机,回来后忘这茬,搁在包里也没有充电。唐其琛十多个电话打不通,便打给江连雪。他在电话里对江连雪致歉,那种心酸与无力从语气里便能听出是真心实意。江连雪嬉皮笑脸,大度着没当回事,“没关系,不提不提啊,下回吃饭呐,你就上们家来吧,吃没那贵,但定让你吃饱。”
唐其琛说他就在H市。
他在她们家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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