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将头埋进成蹊胸口,很自闭的样子,声音沉闷,“那里不是我的家。”
叶淮安悟了,各大仙宗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多的一堆,底下的腌臜事多的要命,李景看着开朗,难道他也是家族势力十分复杂,没人疼没人爱的苦命人?
他再看向成蹊怀里的李景,忽然就充满了同情。
“没事,那里不是你的家,这不还有兄弟嘛。”
李景笑着伸手和叶淮安碰了一下拳,然后转头赖在成蹊怀里不起来,“还是难受。”
李景一头撞在桌案上,成蹊连忙将人拉住,才没让他从椅子上翻下去。还好李景壳子硬,头没撞出什么好歹来,成蹊看的头疼,连忙将人扶住,“怎么回事?你也醉了?”
李景脸上还是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冷白,他盯着成蹊,怔怔的看了好久,忽然伸手将他一抱,整个人都快挂在了他身上,蹙着眉头抱怨,“好晕。”
成蹊摸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酒酿圆子虽然是米酒做的,但味道清淡的很,他怎么连这也会醉?
跟玄天君一个样……
成蹊顿住,狐疑的看向首座,圆桌对面,玄天君抬眼,大概是酒气上头的缘故,面色微红,将那张冷然的面容熏出一点桃花般的绯色,忽然就带上点人气,连那双诡异冰冷让人不敢直视的眼睛都显得柔和起来。他还在吃那碗米酒,不过现在眼神却是清明的,刚才金眸中浮上的雾气像是他们看错了。
叶淮安:“……”你变脸可真快。
在场的大概也只有成蹊知道,李景说的家大概不是昙州那个小宗门,而是他在现实的家。毕竟他还是一个二十岁的大学生,看他这个开朗乐观的性格,现实中多半家庭幸福美满,和家人感情颇深,忽然的漫长分离,必然是伤心的。
成蹊摸摸他的头,怕李景再说出什么不好解释的话,将人扶起来,“他醉了,旁边有隔间,我带他过去休息一下。大家慢用。”
“嗯。”主座上的景霄寒颔首,然后慢悠悠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酒酿,成蹊起身时就见玄天君一勺一勺将第二碗甜酒吃了,没有半分
没醉?成蹊困惑,难道只是玄天君比较容易上脸?
手边的李景这时整个人软软趴在他身上,很少见他这模样,眼眶带着湿润的潮气,瞧着有些可怜,他抱着成蹊的腰,声音有些闷。
“成蹊,我有点想家了。”
叶淮安等人赶紧竖起耳朵听八卦。
“家?我记得李兄是昙州人,灵州距离昙州确实挺远的。不过每次灵州大比结束以后学宫都会放假上两个月的长假,坐飞舟从天上走的话,还是够回家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