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蹊总觉得他好像还有话要说,但站许久,容缨却只字未言,只盯着他笑。成蹊从来没见过主角这开心样子,但太宗来接人仙官已经开始敲门,他只得拉开大门。
酒意朦胧中,门口为首太宗仙官轻声朝他道谢,成蹊连连摇手,几个少年被人从桌子底捞出来抱走,醉太沉,被人扛起来点反应都没有。
雅间顿时空旷,成蹊看向容缨,“还能动吗?要不要送你程?”
“不用。”容缨起身,稍稍晃晃,“自己回去,你路上小心。”
他走路有些晃,但还算稳,成蹊有点担心,跟在他身后,容缨回头赶他,“回去。”
靠在椅背上,双眼迷蒙。
“还行。”成蹊回头,面色较之从前有些红润,“这酒很烈,还是有些晕。”
“你从前很喜欢喝酒?”
成蹊仔细回想下从前,摇头。他在现实从不喝酒,不知为什在这里酒量这好,只能归咎于这副身体天赋异禀。
房间内烛火爆裂,劈啪作响,窗外盏盏灯笼熄灭,夜深,各家小公子们被人搀着出酒楼,酒楼外太宗人也来,成蹊起身打算去叫人,路过容缨时衣袍却被拽住。
“刚好顺路,走段呗。”成蹊嬉皮笑脸,容缨无奈妥协。
街上还是有不少人,不过多半都带着点酒气,巷尾有几个年纪相仿少年正在抱头痛哭,周围群围观。成蹊忽然庆幸,还好叶淮安他们睡,不然怕是也要在街头来上这出。他俩站在角落看戏,发现主人公赫然是“学宫霸主”,当年斗云台打架沧海明月楼应翎,这位老兄被人抱个满怀,正气急败坏让人撒手,可惜酒鬼听不懂人话,正在鬼哭狼嚎。
“谢谢。”容缨忽然道。
成蹊指着街头笑,“谢什?谢没有发酒疯,抱着你大腿不肯走?”
“嗯。”容缨居然真点头,不过目光柔和,“除此以外,还得多谢你陪,南麓山那日,若是没有碰到你,大概会提着剑冲上三重天……”
他疑惑回头。
“给你。”容缨自怀中取出支新鲜柔韧柳枝,躺在锦纹盒子里,枝条上有点泛金,“此去沧州,天涯路远,望君珍重。”
成蹊将柳枝接过,他搜遍全身,发现自己没带什东西,最后想想,从灵器里抽出在暗市买来剑,将那把最为漂亮银白修长剑刃递给容缨。
“之前定,直觉得这把剑漂亮,肯定比不上你常用配剑,但记得你经常断剑,不如当个备用?”
容缨接过剑笑出声,“多谢。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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