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呀。”成蹊冲着大夫人伸手,“穗子散,阿娘,帮你重新编好行不行?”
成蹊半蹲着冲着大夫人伸手,散着头发女人怔怔看着他,从他眉眼望到唇角,他们有极其相似容貌,不同是成蹊眼睛是沉静而温润,大夫人如今却是混沌而冰冷。
房间里很昏暗,空气潮湿而闷热,大夫人抱着刀同成蹊对峙,庭院外声音很乱,是侍女在送医师走声音,偶有几声鸟吟蝉鸣也很快消失。成蹊看着身前女人慢慢慢慢放松,不知过多久,等到他腿都有些麻,大夫人才将已经松散穗子递给他。
成蹊看着这个小剑穗,编织很简单粗,bao,加之有些年份,线断根,所以便散。
成蹊蹲有些麻,房间里凳子都被挪空,大概是侍女怕大夫人弄伤自己,所以只给留张床。对面人还在眼巴巴看着,成蹊默默坐在地上,将丝线捋好,当着大夫人面重新编。
丝线垂着。
“滚!”沙哑声音响起,大夫人反手抽刀,股灵压袭来。
“三公子小心!”
成蹊被侍女拽,躲过大夫人攻击,刀气斩落段头发,他趴在地上,看着床榻上警惕女人,心头沉。
他原以为大夫人旧疾可能是旧伤什,怎都没想到居然会是……疯病?
这时大夫人反而安静下来,蹲在他身前,看着络子点点打好,纠缠成朵青碧色小花。他手有些笨,根根线缠啊绕啊,大夫人看着看着,便倚在他身上睡着。
侍女从门口探头,成蹊招招手,让人把大夫人搬到床上,穗子也重新编好,成蹊将它挂上折柳,转身打开窗户透气。
“母亲这样多久?”成蹊看着忙碌侍女,低声问道。
“很久。”侍女垂着头不敢看他,“从十多年前便有此症状,起初是数年发作次,认不
这是原主记忆里从未有过场景,女人抱着刀,像个张牙舞爪动物,禁止任何人靠近。成蹊看向侍女,“你们直瞒着?”
侍女神色戚戚,“大夫人不让说,大公子也说……不必告诉您,如今大公子出事,奴婢……奴婢实在是没办法。”
成蹊闻言叹气,他挥手让侍女出去,而后起身,站在房间里冲着大夫人柔声道,“母亲,别怕,看看,是,小昧。”
“小……昧?”大夫人眨眼,她抬起头,看着眼前少年,大概是光线有些昏沉,看不太清楚。
“你不是小昧。”大夫人抱着刀笃定道,“小昧很小个,他叫阿娘,会为编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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