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俨然已经成为
片战场。
沈星砚动
动，他面前，照夜华光流转，泛着浅淡且柔和
光，正在费力修复他身上创口。他肩头受道刀伤，斜里砍进去，几乎将他胳膊卸下来。血像水样滴滴答答往下淌，他身上湿漉漉，里衣都被染通红。
“为……为什
会这样……”沈星砚咳出口血，努力支撑起身体，看向不远处凝固两个人影。
宗主松开手，他衣袍破，露出其下光滑胸口。这里本来应该有道巨大创口，从前胸进，后背出，足以致命。然而就在成曦抽剑瞬间，伤口愈合，宗主将武器送进自己儿子心口。
“你用禁
成昀身体晃晃，吐出句痛苦，“别摇，伤口摇裂。”
成蹊立刻缩回爪子，“还剩几口气？能动吗？”
成昀在地上动动，翻个身，脸痛苦，他肚子上确实有道刀口，捅很深，应当是伤到脏腑。
成蹊在身上扒拉下，胡乱取出几瓶子伤药放在成昀手边，“
还有急事，就先走，药你自己上。”
成昀：“……”
不知为何，他忽然抬手折院墙上枝梅花递过来，“拿着。”
成蹊脸莫名接过，他看着梅花枝，抬手拨拨，扑簌簌落下几片苍白花瓣。李景在侧静静看着他，目光温柔，“好。”
成蹊：“什好？”
哐当声响，李景骤然脚把朱漆大门踹开，随后门板后头咚隆声响，个人倒下去。
庭院里地面上黑影消失，雾气也散个干净，成蹊闻到股血腥气。他探头，先是看见片扎眼红。
成蹊挥挥手，从门后跳出去，往李景身上挂，李景将人揽，白衣晃，直接御剑飞过去。
成昀躺在地上，庭院里安安静静，只能看见梅花无声落下，沾在青石砖面血上。他不敢回头去看母亲尸体，便睁着眼睛，看着半空中飘落花瓣。
不知过多久，他像是回神般，蜷缩成团，捂住脸极其痛苦哭出声来。
白玉京禁地。
到处都是乱石和剑痕，地面上随处可见尸体和密密麻麻触发或者未触发符箓，在那数千凡人死尸上，又流尽说不清修血。
胥夫人死。
而且死相不怎好看。
从血迹上看，她心口几乎被洞穿，但衣裳却是完好，并没有破口，人平躺在地面，无神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大门后，成昀正趴在地上，脸着地。
成蹊提着衣摆过去，推推成昀，“喂！二公子？二公子你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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