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目光沉沉
看着对面玻璃上两人，头顶着车壁，下巴抬起，看上去漫不经心。
他最后也只是“嗯”
声。
沈亦欢拇指狠狠掐下自己食指指腹，重到立马出现道深深红色凹陷，十指连心。
“对不起……”
“没事。”他回答干脆。
“你这些年，过不好吗？”
他垂眸，淡声：“还好。”
“
以前都没见过你哭。”
小姑娘声音非常轻，牙根轻轻颤抖，是难以自抑内疚。
她从前是真不懂。
沈亦欢歪头打量着那两个小朋友，还在激动交流数学题目，时不时冒出几个她听过但完全不懂意思词，要不是两人十指相扣手都看不出来是情侣。
应该是两个学霸。
沈亦欢下结论。
因为从前她和陆舟就不会出现这种对话。
地铁进站。
深夜马路空荡荡，虞家诚住地方挺偏，夜色静谧拢住昏黄路灯，融化那点点光晕。
“走吧。”
陆舟直接忽视掉沈亦欢错愕表情，继续往前走。
沈亦欢落在他身后，他上身件黑色短袖，底下条黑色牛仔裤，掐出非常吸引人窄腰长腿。
背影却是让人感觉种莫名孤独。
沈亦欢愈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她不是为那次分手道歉，而是为过去五年来对陆舟伤害。
她还想说点什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太过苍白无力。
地铁到下站
她那时候日子过顺风顺水，父母虽说关心不足，可也保障她物质，又拥有群那个年纪觉得很酷朋友，天南海北，狐朋狗友。
所有人都对她献殷勤，就算学校那些看不惯女生们，议论时朝她看来目光都是惊羡。
她享受、习惯，并且心安理得接受别人对她好。
即便是跟陆舟说分手时，她也是任性。
直到后来妈妈改嫁给时振平，她才知道，这些东西，都应该是心存感激，没有人就活该对你无条件好。
正好还剩两个位置。
沈亦欢大腿摩擦过他裤缝，忽然觉得有些热。
“陆舟。”
因为拥挤，他们手臂都贴着，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
给她种错觉，时光倒流，又回到高中那些年，他们是同桌，手肘对着手肘。
仿佛汪洋大海块飘渺浮木，望不到自己从哪来，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没有根感觉。
马路上行人稀少，地铁站内倒是多些。
正是暑假，还有对学生情侣，应该是刚刚参加完补习班，手里还拎着写着某某补习机构字样袋子。
地铁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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