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却没再说话。
“你说
“你不是答应要看打球?怎他句话就把你叫走?”
“对不起。”半晌,江屿偏头,说这句。
“对不起?”陆景津差点被气笑,他扭过头来,沉沉眼睛里都是江屿看不懂情绪,“江屿,你跟谁说对不起呢?你十六吧?你有手有脚吧?他们使唤你你不会拒绝?不会动手?你怎那会拒绝呢?”
陆景津说完,没再看江屿,擦着他肩就要走出去。
下秒,他感觉到自己T恤下摆被股力扯住,他停住脚步同时听到江屿喊他名字。
九月份宁芜天空很干净,太阳很大,阳光正烈,空气里浮沉都隐隐可见,细碎在半空中跳动。
陆景津声不吭地往前走,全程没回过次头。
他没穿校服,换件干净白色短袖,少年人肩膀单薄却宽阔,随着走路动作撑出形状漂亮肩胛骨,衣服宽松,松松在腰腹处晃出自在轮廓。
陆景津全程没有表情,他抿着嘴唇,桃花眼没平日潋滟灵动,绷出狠厉冷感,整个人都带着生人勿近冷。
操场上人很多,他们两个前后经过许多学生,不少人在看到陆景津后都下意识沉默让路,等他经过后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为什要为他让路?!
“陆景津。”
这是第二次江屿主动叫出陆景津名字。
陆景津时愣住,他低头,看着江屿手抓住他衣服,距离那近,陆景津感觉到自己心脏开始跳没节奏。
“因为你不样。”他又听到江屿这样说。
“哪里不样?”陆景津眼睛都忘眨,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努力维持自己平稳语调,才不至于太过失态。
陆景津路走出操场,他不说话,江屿就也不说话,只垂着眼睛盯着地面上他跟陆景津影子。
很奇怪,他们两个人明明离得并不近,影子却总是能交叠在起,好像无比亲密。
直到陆景津走进洗手间,他垂眼拧开水龙头,任由水流钻进指缝,两只手都变得湿漉漉,随便撩起捧水洗把脸,额前碎发也跟着被浸湿。他才终于肯把视线转移到江屿身上,漆黑眸子盯着他,也不再去管脸上还在不断往下滴落水痕。
他往前走步,步步逼近,近到他甚至可以清楚看到江屿睫毛有几根,陆景津才低低出声,语气没有任何感情可言,“江屿,你谁话都肯听是吗?”
见江屿不说话,他冷哼声,嘴角拉得平直,“那让你看打球让你给送水你怎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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