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袜顾不上,
又次失眠,直到天亮时分,才迷迷糊糊睡个觉,周子璋梦见个这样景象:下着雨,就在那湿漉漉石板小巷里,两旁墙皮都斑驳老旧,青苔点点爬上条石门槛,就在那里,有个男人蜷着腿动不动。周子璋走过去,那人猛地抬头,却是霍斯予脸。
他吓大跳,忙慌不择路地跑开,远远回过头去,那个男人还是动不动,就那坐着看他,目光凄然。
没有来由,周子璋心里憋闷得快喘不过气来,他猛然睁开眼,窗外倒真是雨声潺潺,不知什时候下起雨,居然还隐隐有雷声。
他突然觉得可能窗外有衣服没收,急冲冲地从床上爬起,下阁楼扶梯,来到底下,冲到窗户前才想起,自己昨晚临睡前早已将该收衣服收好,按他向来性格,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今天到底是怎?他微微喘气,靠着书桌坐下,总觉得心神不宁,有些什事会发生样。
天色还早,但已经没法回去睡回笼觉。周子璋揉揉发疼腿,刷牙漱口,给自己做过多早餐,做完才发现没有胃口,开收音机,在听不甚明白粤语中慢慢吃完自己碗里东西,收拾碗筷,换衣服,这才出门。
街上人因下雨反倒显得多,公车比平常拥挤,路边两旁随处可见焦急等着打车人。周子璋撑着伞,速度缓慢地走过这熟悉街景,他眼角冷不防瞥到那日丢下霍斯予不管小巷口,也不知道那王八蛋被自己甩那百块,会不会恼羞成怒,从此销声匿迹?如果那样话,他在这里怎说也是人生地不熟,怎捱过这几天,还真是个问题。
周子璋还没想完便哑然失笑,差点把霍斯予当成自己这样百无用书生。其实,姓霍也就在自己面前才示弱装可怜,要搁旁人那,就算他再落魄,骨子里蛮横和*诈,又怎可能会让自己吃亏?
他腿骨又开始隐隐作痛,没法走快。脚上劣质皮鞋进水,袜子都湿透,仿佛没走步都带来嘎吱声响。雨越下越大,伞能遮挡部分好像越来越小,不会,他半边身子就被淋湿,同时,裤子紧紧贴在腿上,仿佛加层枷锁,那寒气浸透过去,骨头更疼。
周子璋皱眉,尽量加快脚步,拐角处有半条街被淹,水积到人腿肚子上,过路行人均狼狈不堪,仿佛跋山涉水。周子璋看就头大如斗,他腿这种天气可不能浸雨水,但怎过去呢?周子璋踌躇会,终于弯下腰,学着旁边人,慢慢往上挽起裤脚,露出半截小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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