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费心。”周子璋接过来自己擦
腿上
水渍，拧裤管，都能滴出水来，霍斯予着急，说：“这样不行，你再拿体温把它阴干，晚上回去非疼死你不可。”
他站起来又把雨衣披上，冲进雨里头牵自行车说：“
出去
趟，呆会那位老陈来，你替说声啊。”
他话音未落，人已经跑远。周子璋头雾水，也懒得思量他想干嘛，站起来如往日样走进去办公室工作。不会陈老师来，甩甩伞上水笑着说：“早晨好啊小周，今天雨这
大，过来没被淋湿吧？”
“还好，您怎也这早。”周子璋笑着答：“其实今天也没什事，您还冒雨来。”
行车赶上来，低声唠叨：“受得住吗？啊？说你这较劲其实真没必要，你自己个身体你跟怄气犯得着吗？你听见没啊？说，你慢点啊，等等，走你前头，你顺着脚步来，留神水底下有砖头石块。那手，扶着这车借点力，操这还推你有完没完啊？气死算你。”
周子璋停下来，淡淡地说：“霍五少，你什时候嘴碎得都赶上居委会大妈？”
霍斯予愣，随即苦笑说：“行，叨叨，嫌烦是吧？闭嘴得。你别站水里头不动，走吧，赶紧。”
霍斯予推着车慢慢在前面走，他知道，身后周子璋就扶着他后座跟着，好不容易，总算换得这种暂时相安无事局面。雨势没有收小，四面静谧得只剩下沙沙雨声，倒淹没切不必要喧嚣，时间仿佛静止下来，在这望无际雨声中，你只听见心里面最真实念头，辆破单车，两个人，场雨，这条路延续到哪里，你却不知道，只想走下去。
但再长路也有走完时候，很快，儿童培训中心就在眼前，霍斯予把单车扛着进院子，就锁屋檐下，周子璋低着头出神，忽然之间想起来，问：“你跟来干嘛？出去出去。”
霍斯予笑，说：“子璋，今儿个起咱们是同事，相处愉快啊。”
“不可能！”周子璋大吃惊，立即说：“你搞什鬼？你当辅导老师？你能教什呀你？开玩笑，不行，找陈老师说说去。
霍斯予把攥住他胳膊，说：“等等，坐下来先，看你，腿还湿着呢，着急开除也不在这时半会。”
他把周子璋按在屋檐下长椅上，蹲下来刚把手伸出去，就被周子璋把推开，疾言厉色问：“干什你！”
“能干什呀，瞎紧张，这是为人师表地儿，你当真是禽兽？”霍斯予好笑地抽出纸巾，说：“那你自己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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