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幽州么,理由多着呢。”丰息迷雾后的脸如空蒙山水,然后他放
“是。”钟离撤下碗碟。
丰息起身走至书桌前,取过笔墨,铺开白纸,挥笔而下,一气呵成,片刻间便写下两封信。
“钟园,将这两封信派人分别送出。”他封好信递给钟园。
“是。”钟园接过信开门离去,而钟离正端着一杯茶进来。
丰息接过茶先饮一口,然后放下,抬首吩咐,“钟离,准备一下,明早让船靠岸,改走旱路,直往幽州。”
,落入那一双黑得不见底的眼眸,让那一双眼睛亮如明珠,闪着幽寒光芒。
“玄极——”沉沉吐出这两字,眼中冷光一闪,右手微抬,看着手心,微微拢起,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白风夕……”
清晨,当钟离、钟园推门而入时,发现他们的公子竟还斜躺在软榻上,衣冠如故,扫一眼昨夜铺下的床,整整齐齐,显然未曾睡过。
“公子。”钟离轻唤。
“嗯。”丰息应声起身,略略伸展有些僵硬的四肢,面上气色如常,未见疲态。
“是。”钟离垂首应道,忽又想起什么抬首问丰息,“公子,你不是和夕姑娘约好在冀州会合吗?”
丰息闻言一笑,略带嘲意,“那女人若答应了别人什么事,定会做到,但若是我,她定是十分乐意做不到。更何况那一日你有听到她答应吗?”
钟离仔细想了想,摇摇头,确实未听到风夕亲口承诺。
“所以我们去幽州。”丰息端起茶杯,揭开杯盖,一股热气上升,弥漫上他的脸,他的眸光这一刻也迷蒙如雾,“那女人竟真的让玄极落到了冀州世子手中!那女人真是……”底下的话未再说出,语气也是捉摸不透的无可奈何。
“那为什么要去幽州?公子,我们出来这么久了,为什么不回去?”钟离皱皱眉问道。他还只十五岁,虽然七岁即跟着公子,至今早已习惯漂泊,只是离家太久,实在想念娘亲。
钟园忙上前服侍他漱口净脸,梳头换衣,待一切弄妥后,钟离已端来了早膳,在桌上一一摆好。
一杯清水、一碗粥、一碟水晶饺,贵精不贵多。
这一杯清水乃青州有着“天下第一泉”之称的“清台泉”的水,粥以雍州特有的小米“白珍珠”配以燕窝、银耳、白莲熬成,而水晶饺则以幽州有着“雪玉片”美称的嫩白菜心为馅。丰息喜素不喜肉。
丰息先饮下那杯水,然后喝一口粥,再夹起一个水饺,只是刚至唇边,他便放下了筷子,最后他只喝完了那碗粥。
“蒸得太久,菜心便死了,下次记住火候。”他看一眼那碟水晶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