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看着她，心中忽然涌出
丝同情与抹感同身受
自怜。
两人坐着，亭中片安静。
“
讨厌自己。”白琅华蓦然道。
凤栖梧惊，看向白琅华。
“讨厌自己，真讨厌！”白琅华双目无神地呆呆看着前方，“这里是自幼生长王宫，现在却已成为别人；安然坐在这里，可父兄却在逃亡；是北州白氏公主，可此刻不但是阶下囚，还不思复仇……”
满室兰若酒清香与甘甜，偶尔响起似略有些急促又仿若叹息般呻吟。
许久后，殿中才响起风惜云喘息与低语，“真不像你。”
“惜云，”丰兰息轻轻地唤着，指尖托起她下颌，许是美酒熏染，雪玉冰颊上如抹淡淡胭脂，樱唇红盈欲滴，清眸秋波流溢，“红颜碧酒相映怜，流波欲醉意盈盈……”他俯首，额头相抵，鼻息相缠，“以后怜与意，都只属于！”
“真不像你。”风惜云还是那句话。头微微后仰，想要看清眼前这个人，抬手轻抚这张近在咫尺脸，眉眼依然俊雅清贵，唯有那双以往深沉如海眼眸变得有些不样，漆黑瞳眸里闪烁着星芒，点点星芒里漾着漪漪柔情，那刻，她有些怔然，“们……”轻轻开口，可话到嘴边却又收
，然后是悠悠长叹，唇边绽起丝微笑，笑如幻梦缥缈。
殿中又恢复静谧，那两人在相识十多年后，第次靠得那
近，第次头颈相交……在这个殿门掩起舞鹤殿中。
“琅华……”凤栖梧轻轻唤着，却不知要如何劝慰眼前人。
白琅华却似没听到，目光依然呆呆地看着前方，“自负美貌才智，总是满脑子妄想，觉得比纯然公主更漂亮，比惜云公主更聪明，却到今日才知道自己是何等愚昧无知、自不量力……连都讨厌这样自己，别人又怎会喜欢？”
听到白琅华这些话，凤栖梧心头生出怜悯。还记得当初看到她第眼，那样天
花园凉亭里，凤栖梧抱着琵琶默默坐着，低垂着头，似乎出神地想着什，冷艳面孔上却不曾流露丝毫情绪。
“凤姐姐。”
娇脆声音唤醒沉思中凤栖梧，她抬头，便看到白琅华站在眼前。
“找到修将军没？”凤栖梧淡然道。
“找不到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白琅华在凤栖梧面前坐下，曾经张不知忧愁为何物小脸如今已是愁思遍布，“除在青王身边可见到他外，真不知道哪里还能找到他。”说到最后，声音渐说渐低，仿佛只是无意识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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