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将军,朕登基已二十多年。”景炎帝淡淡开口,并不想精确地计算自己到底做多少年头,“自朕登基以来,便将所有事都推给将军,而朕却躲在这定滔宫里写字画画,看书听曲……”说着他自嘲
,“不妥,不妥!写月公子此画情景体,令人见之便如置画中,实是妙不可言!看看这月,似出非出,皎洁如玉,偏又生朦胧之境。这花似放非放,含蕊展瓣,实若羞颜之佳人……妙!妙!实在是妙!难怪被称为‘月秀公子’,朕又岂能比得上他!”话说完,手松,笔便坠在他自己所画画上,幅还未完工《月下花》便就此毁。
而旁看着东殊放,眼中是怎也无法掩饰失望与忧心。
“陛下!”他蓦沉声唤道。
“嗯,”景炎帝转过身面向身前这名忠心耿耿老臣,“东爱卿有什事?”
“陛下,您乃国之君,应以国事为重,不可执迷于这些……闲雅之事!”东殊放尽量措辞委婉。若上面这位不是皇帝而是他子孙或部下,以他性子,怕早就放声大骂并挥拳狠揍。
大东王朝现在虽然名存实亡,但只要皇帝还在,只要帝都还在,那王朝便在。而这位景炎帝,自登基以来,就从未将心思放于朝政上,所有事都托付于东殊放人,完全不害怕会被取而代之。他也不似他前几位先辈那样好酒好色好财好战好杀……他爱好是比较风雅温和,他只爱书画。对于书画,他有着莫大热情,整日里便是临摹各代名家画作,自己却从未画过幅属于自己画。
“哦,”对于东殊放劝谏,景炎帝依旧是满不在乎,“有爱卿在,朕不用操心那些闲事。”
东殊放闻言哭笑不得,纵观历史,大概也只有眼前这位皇帝会把朝政视为闲事,而把写字画画当为正事。面对这样皇帝,他该如何是好啊?叹口气,东殊放将心思放回这次进宫目上,“陛下,逆臣白氏已领军至商城,再过交城便到帝都,而那位打着‘肃天下’之旗雍王紧跟其后,形势已是十分危急,请陛下……”
东殊放腹中放夜话才说个开头便无法再继续,只因他面前本应是闻言而悚帝王此时却露出笑容,这笑却是这多年来让他第次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位皇帝,是至高至尊皇帝!
景炎帝淡笑着看着眼前满脸忧虑臣子,他是在为这个苟且残活大东王朝而忧心着,只可惜啊……他眼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嘲弄,但看到老臣那焦灼却又不失坚毅眼神,嘲弄便化为感激与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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