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衡默默换
只手，甩甩手臂。
早知道蒋星病情会加重，鹿启明肯定会直接把他带去诊所。
夜色渐深，蒋星发热褪点，人也清醒些许。
“启明？”他低声呜咽着，“冷。”
鹿衡摇摇头，可蒋星闭着眼看不见他动作。
蒋星还在发热。
鹿衡频频看向窗外，他哥怎
还不回来？
他耳朵
侧，听见蒋星发出来
动静。
蒋星大口大口地喘气，指尖揪紧被子，很快又卸力松开。
鹿衡心中紧，赶紧撕开氧气罐封膜，轻柔罩住蒋星口鼻。
鹿启明猛地站起身，从柜子里抽出大张浴巾，“
去买。”
蒋星被塞进被子里吹头发，鹿启明打定主意不听他逗，闭着嘴不说话，蒋星很快没兴趣，昏昏欲睡地趴着。
穿过发丝手指沉稳有力，传达着无言安全感。
鹿启明抚过他头皮，干透，不会加重感冒。
“去给你买药。”
晃动，蒋星缓缓睁开眼，手掌拨开濯濯清泉，轻落在鹿启明侧脸。
黑眸清澈而深沉。
真如神像睁眼。
鹿启明心神俱震，竟在这目光下深感无所遁形狼狈。
蒋星歪歪头，笑起来，“什啊，你怕？”
也不知道自己不是哥哥。
蒋星睫毛轻颤，模模糊糊看见面前人明明就是鹿启明，猛起口气抬手拽进对方
高浓度氧气盖过炎症带来压力，蒋星身体骤然放松下来，手指牵住鹿衡衣角。
鹿衡手指颤抖，看着氧气呼吸罩上渐渐凝结水珠，蒋星终于安静下来，眼角有些许痛苦挣扎出水渍。
鹿衡不敢移动氧气罐，直保持这动作，到后来手臂已经感受不到酸痛，只剩下片麻木。
他都顾不上，满脑子都是蒋星还难不难受。
外面夜风撞得玻璃晃动，镇上药店肯定关门，鹿启明到底去哪？
蒋星嗯声，已经快睡着。
鹿启明披上衣服，临出门前迟疑瞬，还是喊焦躁不安鹿衡。
“你进去看着蒋星，床头柜上有氧气罐，他不舒服你就给他吸点。”
鹿衡听更加不安，也顾不上和哥哥打招呼，三两步跑进卧室里把门关。
屋内暖得人犯懒，鹿衡端个小凳子坐在蒋星身边，下巴搁在手臂，眼睛眨不眨。
他在盆中跪坐直身体，浑身滴着水，把鹿启明拥入怀里，亲昵耳语：“启明。”
毛巾落在地上，缓缓浸出大片水渍。
浑身力气都像因两人接触而被蒋星抽干。
蒋星轻快地笑起来，躺回水中打破这幻梦境。
“觉得得吃点药。”他咳嗽着，“或者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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